灰雪斜着目光注视沈听澜的一举一动,心底升出愠怒,女人口中所谓的爱,只不过是她为了把自己暴戾的行为合理化,将自己转换置身成一个受害者的荒谬言论罢了!
“你不断一次又一次的强迫我,这就是你深情入骨的爱吗?”
“对你而言,其实我只是一个可以供你宣泄1欲1望随意作贱的玩物。只要我有半点违抗你的意愿,就活该被你辱骂施暴。”
灰雪迅速抽出被女人抓住的手,站起身往后大步退去,沈听澜还在佯装无辜脆弱,拼命摇头,焦急地说:“不是的灰雪,我怎么可能会那样对你呢,你听我说......”
“你下1药1强1奸我啊!!”她突然指着沈听澜的嘴脸大吼,整个身体的神经线紧绷到快要断裂,她原以为从孤儿院逃出来后就能彻底摆脱过往,可女人给予她的救赎,只是把她拖进了另一个更加□□不堪的地狱。
“这根本不是爱!!”
“你撒谎!”
陡然间,沈听澜整个人的神态都暗沉肃穆了下来,她起身跟上前,面色阴冷,瘦高的身躯像干瘪的怪物一样压迫着灰雪,直直盯住她的眼神令灰雪不禁背脊一阵凉麻。
“为什么要这样子说我?”
像是极度否认和难以置信灰雪说的这番话,沈听澜睁大双目,弯下身近距离逼近她,她攥住灰雪的双肩,苍白的面孔在视野内无限放大,情绪随着语速越来越激动:
“你别忘了那晚是你求我上1你,是你说你需要我,是你说你爱我——”
“那些话是你逼我说的!!”灰雪竭力甩开女人的牵制,积压的情绪全在顷刻崩泻“我一点都不爱你!!”
几乎是同时间,沈听澜突然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往后方的墙面撞了上去,突如其来的撞击让灰雪恍了神智,眼前的女人满目狰狞,十指紧紧扣入她的喉管,彷佛要置她于死地般不断蛮力掐紧,口中还在不断怨念“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痛苦的窒息感带着那股可怕的力道就快把她的喉咙扭曲到歪裂,灰雪不停抠弄女人的手指,脸部紫红,眼白凸出,张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有唾液一直不可控地流泻出来。
双腿逐渐失去支撑力,就在灰雪几欲断气的瞬息间,沈听澜抽了抽神经,又突然清醒过来,她惊恐地弹开手,害怕又懊悔,自责万分,“灰雪!灰雪...!”
灰雪脱了力气贴着墙面滑坐了下去,喘着气咳嗽不止,脖颈间皆是女人艳红的指痕,沈听澜连忙跪坐下来把她抱在怀里,慌张又愧疚地道歉:
“对不起灰雪...我不想伤害你的,我只是、我只是一时控制不了...!”
“疯子......”
“你这个疯子......”
倒在她怀中的人虚弱地指责她,而沈听澜听到这句话后就像被刺中了关键点,她开始神经质地咬手指用力抹脸,恐慌焦躁的不断自言自语,“对,我是疯子、我是疯子......”
“怎么办,怎么办...!!”她突然很无助地抓扯自己的头发,像在频率崩溃边缘的愤恨者,捂住耳朵,红透眼眶哭着责骂自己。
灰雪怔滞地看着她,见女人曲卷着背部跪在地上捶打自己的头,而后又像某根神经线被折通,“吃药...吃药...!”匍匐地攀爬起来,冲进房间里翻箱倒柜。
沈听澜拉倒抽屉扣弄着药瓶,整个人的状态扭曲到了极致,她把药丸几颗几颗地塞进嘴里,觉得还不够就干脆整罐强咽强吞下去,忽然一股力道打掉了她手中的药瓶,灰雪站于她身前破声喊:“你想死吗!?”
女人恍如听不见,随着药瓶跌落的方向扑身下去,趴在地面捻起药丸又要送进嘴里,灰雪立即踩碎地上散乱的药丸,蹲下身和她争抢,“别吃了!你冷静下来!”
沈听澜突然静止了动作,她抓住灰雪的手腕,神态在抬起头的片刻间一点一点明亮起来,女人咧开唇角,忽然诡笑问她“灰雪,灰雪...!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对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刚刚一定是在撒谎!”她突然提高声量大笑起来,随即又翻身紧紧拽住灰雪拉入怀中,“你一定已经爱我爱得无法自拔了,灰雪......”
话落,沈听澜倏然奋力把她拖抱1上1床,1强1行压制,灰雪无力被迫地抱着她,抓住她的头发,眼眶酸痛地溢出泪水,止不住颤抖着哭腔谩骂,“去死...你快去死啊...!”
沈听澜吻住她的泪,自我沉浸的尤为享受这段爱恋,任由灰雪拼命捶打她,声嘶力竭地咆哮,“下地狱!我诅咒你!一定会下地狱!!”
沈听澜吻了她的唇,疼痛化作为爱,她贴着灰雪的耳根,深情又眷恋地说:
“没关系的灰雪,即便真的要下地狱,我也一定,一定会紧抱着你一起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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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话出自Emily女士的《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寓意很深。原诗为: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