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反复无常的一天。
太阳已经被人残暴地弑杀,空中乌云纠缠不清,整座城区虽有人烟却阴沉沉的,人群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吊着脑袋横着四肢在街上四处攀爬。
“尾巴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了喔,灰雪。”
大厅内,长帘垂落在地面,昏淡的朦光笼罩着两人,沈听澜为灰雪检查完伤口,脱下手套后开始收拾清洗用具。
灰雪趴在长椅上,淡然地回望了沈听澜一眼,见女人打开玻璃柜把用具放回原位置,“下星期我们再回去医院复诊。”
像是思绪从某处窜出,沈听澜顿了顿,目光挑过来,勾着掌握欲的轻佻笑意:“对了,你这次别再想逃跑了喔。”
女人走过来,身上的低气压也随之卷迁,她凑到灰雪耳边,低声说:
“我知道是谁把你带出去的。”
灰雪微拉开段距离注视她,眼神是静的,心也失去起伏,正声道:
“不需要你出手。”
她别开脸,眼睛闭上又睁开,心底的波涛还未涌起就已然被压制了回去。
“她已经死了。”
“是吗?”沈听澜撑着身看她,听到这消息后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小惊喜,她抬手稍稍挡住唇边,再度发笑,“我就说嘛~”
“想要偷偷把灰雪从我身边抢走的人呢,通通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沈听澜指间玩味地转着灰雪的长发,心底极为舒畅,令她情不自禁感慨,“真好。”
“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来妨碍我们了,灰雪。”
沈听澜俯下身,幽人的香息贴近灰雪1颈1侧,薄凉的1吻1势带着侵1占性不停刺入她的肌肤。
难以透气的闷痛1感不断挤压着灰雪,她费力地望着天花顶,又回想起在的日子,想到艾丽莎曾经带她去的蓝眼泪海边,想到她抱着自己一边说话一边欢笑,眸中含光的纯净样子。
想到她一旦阖起眼就不再睁开的那一夜,她血红的痛,她艰涩的呼吸,她残缺的身体一步一步被火势彻底吞没。
“,shade.”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灰雪连忙竭尽全力地拽着女人的衣襟将她不断推开,“够了...!”
“...能不能不要再强行对我这样!”
“怜悯也好,施舍也好,放过我,或者我把命抵给你好不好!?”
沈听澜显然是有点错愕的,她不明白地看着灰雪几秒,再度倾下身扒着她肩膀想要继续1强1吻,却被灰雪奋力挣脱,响亮地扇了她一耳光。
对话与动作戛断而止,气氛瞬间凝固,两人都因方才的争执而变得呼吸紊乱,彼此僵持的,滞愣地互望对方。
半响,沈听澜不可置信地皱起眉,面色青灰苍白,她迟钝地退开身,从沙发坐垫间隔底下抽出烟盒,抖着手点火,吸入一大口化学毒素,极为焦虑的独自呢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灰雪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女人撑住额头,乌黑的长发跌落,遮挡住她暴瘦的脸骨,呼出的烟雾裹得她脸色更加瘆人,沈听澜无力的歪身倒在扶手上,指间香烟触到了自己的手臂,灼灼蚀着骨肉,而她却毫无反应。
“灰雪...你好残忍。”
良久,女人闷声开了口,姿势一直维持着刚才,“你知不知道,在你离开的这段期间,我有多难熬......”
“从回来到现在,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碰过你了,我那么爱你,那么想要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顺从我......”
沈听澜捏着烟支塞进了茶杯里头,整个人的神情涣散而飘浮,“你难道一点也不爱我...一点也不需要我吗...灰雪。”
劳倦攀附上女人的眼窝周围,沈听澜双目空洞,拿起茶杯将浸满烟支的茶水喝进下肚,她转过身抓住灰雪的手腕,像毫无意识的苦苦挣扎般:
“你就一点也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爱吗...灰雪......”
“爱?”
“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