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总是那么深情。
好像自己是他一块玩不够的美玉,他喜欢在手里把玩, 更喜欢摊开手掌什么也不做,只单纯用来欣赏。
他看不够自己似的, 而云肴摸摸自己的脸, 他脸上又没长出花儿。
“我在想一个问题,”靳柏川斜椅在床头, 撑着下巴看着床边叠着衣服的云肴,他的热烈目光从他的发丝打量到手指,心腹灼热非常,“我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喜欢我?”
云肴叠着衣服的手上一顿,他的指尖翘起,圆润透粉的指尖在衣角轻轻磨蹭, 是个涉世未深,情绪都写在脸上的男大学生,他睫毛掩下来, 轻轻吐息:“没, 没有……”
靳柏川凝视他的唇, 眼神痴痴地说:“没有?”
云肴把衣服拿走, 走到柜子边, 低声回应:“我那时候掉进水里了,命都快没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喜欢你。”
靳柏川从床上起来,踏着拖鞋,走到云肴身后,站定下来说:“我是说,我救你上来之后。”
云肴感受到他在身后的浓烈气息,压得他无法逃窜,他被堵在柜子前,自知这是个非回答不可的问题,就乖乖地站在了柜子前,没有移开,云肴两手抓着柜门,指尖不安分地轻轻刮蹭着木柜。
靳柏川在他身后补充说:“我带你回家,带你洗澡,给你换上新衣服,你心里……”
靳柏川从身后覆上了云肴的脊背,张开双手,按压在云肴抓着木柜的两手之上,将他的手从木柜那里收了回来,攥进自己的掌心里,温热感传到云肴的四肢百骸后说:“就没有对我感谢之外的情愫?”
此时,他们的恋情还没有开始多久,并没有到那种坦诚布公的程度,而云肴也不是脑热一上来就全招了的性子,他的家庭环境塑造了一个保守,谨慎,敏感的他,连对身后这个男人真实的情意都不敢说。
或许那只是恋人之间的一种情趣,说不说无妨,可对云肴来说,那是如此难以启齿的事,他被箍在靳柏川的怀里,感受着他激烈的心跳,和因为自己而起的强烈反应,咬紧了牙关:“没有,我只是……很谢谢你救了我。”
身后的靳柏川良久没有说话,云肴很怕他生气,毕竟他是如此地在意这个恋人,可要他明说他又顾忌颇多,两难之时,云肴觉得手心被自己磨出了热汗。
半晌,身后那人突然覆在他的肩头,抬起手指刮了下云肴的侧脸,宽宏大量道:“罢了,吓成这样做什么?”
“有吗?”云肴不敢抬头。
“有啊,”靳柏川抬起他的双手,在他的手心里摸出淡薄的汗来,他揉了揉他的掌心,体贴地说:“我只是想寻你点好听话,又不是要杀了你,恋人间这点情趣,怎么还为难了你?”
云肴理亏,说不得什么出来,他闭口不言,只感受着身后这紧实温暖的怀抱,他很喜欢被靳柏川抱着,能让他患得患失的心找到归属感。
“待会出去吃饭,我订了烛光晚餐,”靳柏川的唇蹭着云肴粉红的耳朵,“云同学赏个脸?”
云肴轻笑一声,心下的忧虑紧张都消失了,他喜欢这个人,喜欢跟他讲话,喜欢睡在他的胳膊里,喜欢他呼吸的每一片空气,喜欢有他在的每一个地方。
每周末是他的续命日,别人是追剧看电影,而他见到心爱的恋人,就充满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