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画画那点事?”
云肴语气平静,目光也没有攻击的意思,但是说的话却能让人感受到他对家老这话的不满:“画画有什么不对吗?不是正经职业吗?”
家老直言:“小年轻人,爱好和工作最好别混为一谈,画画自己拿着笔自己去玩,别让它误了你的一生。”
“那家老觉得家主在集团任职就不是被压榨的一生吗?那是很快活的事吗?”云肴对这个家老有了强烈的意见,是因为他的话让他想起了当年他和靳泽在一起时,靳泽分享给他的一些愁闷情绪,那会他说家里的工作很累,他一度想要逃离爷爷的掌控,说自己选择不了他想要的生活和喜欢做的事,现在看起来是那样了,见到这位家老,云肴才知道,靳泽当年是有多窒息。
他甚至能从这个威严的老人脸上看出他年轻时的固执和高傲,在这种人手底下长大,不反都难。
也难怪靳泽要夺权了。
若自己也生在靳家,年纪轻轻就被捆绑在那些无聊的事上,他也会窒息,也会反击,虽做不到靳泽这样的成绩,但恐怕也会对这位“爷爷”心存不满。
真像一个大型的宫廷剧,面前这个老人,像那未坐够皇位就被太子干掉的废帝。
昏君自作孽,不得人意。
家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乖顺的年轻人会这么有脾气,方才外面装的是只话都不会说的无骨软兔,现在一副伸着爪牙野猫般的模样反差极大。
“都是被束缚,位高权重的人不比处处被压一头的要快活?”他没有选择用年纪压迫他,他要跟这个年轻人论理。
云肴也不服输,各执己见:“处处被压一头,不比那位高权重,却不能选择自己喜好和人生的要好受一些吗?”
家老眼神凌厉:“我不认为。”
云肴冷静应对:“是了,我也不认为。”
他们都不认为对方的话,家老万万没想到这是个厉害的主,而云肴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暴露本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格外讨厌这高高在上命令别人的语气,还有心头为什么老是盘着当年的情景,靳泽无力改变的疲惫样子。
他不是因为可怜靳泽,不是,他只是不满这个人安排自己的人生,诋毁自己的工作,仅此而已。
云肴在良久的沉默后说:“家老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谢谢家老为我安排工作的好意,日后我走投无路,再来向家老致歉。”
他低头,然后没等对方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书房。
他听到书房里一点动静,但没管是什么,头也不回地朝主楼的大门走。
他不愿意去强行改变不同时代下人的想法,不跟这个长辈多辩论是他对他的尊敬,靳泽那样的硬脾气都没改变他的固执和高傲,自己又有什么本事?
云肴很自知。
只是这刚到门口,他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云肴抬头一瞧,竟是等候已久的靳泽。
“你……放开,”云肴赶紧看了四周一眼,小声说:“会被人看见。”
靳泽没理会,把人带到主楼外廊亭边的一间房里,然后关上了门。
云肴揉着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跟你说了什么?”靳泽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