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便下去一个,说了足足二十个大名,摩柯禀着礼貌也跟着报了二十次大名。
“我叫赵四儿。”
“你好赵四儿,我叫摩柯。”
“我叫四蛋儿。”
“你好四蛋儿,我叫摩柯。”
“我叫琯琯。”
“你好琯琯,我叫摩柯。”
“我叫周小武。”
“你好周小武,我叫摩柯。”
“我叫钱笑笑。”
摩柯:“……”
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人。
轮到了孩子王,阿圆。
少女站定在他面前,歪着头冲着他笑,猫似的瞳弯成两道月牙。孩子王嘛,自然是要比一般孩子多说几句的:
“我叫‘姜圆’,‘圆满’的‘圆’。娘说月有阴晴圆缺,世事不可求圆满,但是我的存在于她来说……就是‘圆满’,所以给我取名‘姜圆’,你也可以叫我‘阿圆’。”
摩柯闻言怔松了一瞬,怔怔的看着面前少女如花般的笑颜,晚风吹拂着他系在耳后的发带,发带轻柔不断的拂过他耳后的肌肤,如一池被吹皱的湖水,涟漪于他心中不断扩大、扩大——直至无声。
不是幡动,是仁者心动。①
他凝着她,发带之下瞳仁微微晃动着,是比晚霞更柔软的存在。他低低、轻声呢喃着:
“是啊,你的存在……就是圆满。”
语音低而沉,随着晚风散在了烟霞中。
他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阿圆不得不点起脚尖问他:
“你说什么?”
他笑着摇了摇头,下意识伸出手来,却僵在空中,不过也仅仅只僵了片刻,仿佛放下了什么又看透了什么,难得的用充满孩子气的动作狠狠的揉着少女的发,藏在发带下的双眸盛满了笑意,只道:
“你好啊阿圆,我是摩柯。很高兴认识你,也很开心……”摩柯动作一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能和我做朋友,真的,谢谢你。”
阿圆被揉乱了发本憋了一肚子气,不过谁叫眼前这人总有春风化雨般的魔力,她一下就不气了,说来也奇怪,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总觉得好像认识了眼前人很久很久,久到……
她莫名就是知道她永远对他生不了气,真是奇了怪了。
她狠狠晃了晃头,将这莫名其妙的思绪抛开,径直抓住摩柯的衣袖,冲他绽开一抹笑:
“走!我带你玩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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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带着摩柯到处游山玩水捡乐玩,不过小半天后摩柯便婉拒了。
虽然他瞧着年轻,也眼角眉梢也爬上了细纹,不比这些疯玩三天三夜都不知累的少男少女,更何况昨夜收到了沈琮寄来的飞书,国不可一日无君,他能留在这儿的时间也不多了。
剩下的三天,他便窝在小院内足不出户,阿圆盛情邀了他三次都请不动先生出山,自然也就放弃了,跟着琯琯去邻村踏青游玩。
等三日后,她回到家时,便看到盛大的樱花树下多了一只秋千。
她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尖叫着扑了上去,整整一个午后便坐在秋千上,高点儿,高点儿,再高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