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无奈道:“你开条件吧。”
轩辕思索片刻,突然朝远方军阵招手:“奉槐,奉烈,奉校,奉圭。”
军阵之中,四名将士出列,单膝跪地:“在!”
轩辕回头看向陈迹,冷笑道:“四人围杀你,何时能打过他们四个,我便告诉你第一处藏宝之地。”
奉槐持刀,奉烈持斧,奉校持棍,奉圭背弓。
四人气焰彪炳,战意滔天。
陈迹暗骂一声,转身就跑。
“陈迹,醒醒……”
“陈迹,我们到了!”
陈迹在马上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红色。
夕阳斜照,白色的雪原影射着绚烂的光,如橙红色的极光在积雪上流淌。
洛城的城门楼出现在地平线上,仿佛海市蜃楼。
陈迹看着这一幕,有些出神。
张拙策马凑到他身边,好奇问道:“想什么呢?”
陈迹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张大人,我现在很想回到医馆好好睡一觉,但此时美景惊心动魄,我却想停下来多看一看。您说,是终点更重要,还是路上的风景更重要。?”
张拙捋了捋胡须,沉思良久才回应道:“要我说,自然是终点更重要。”
陈迹不解:“为什么?”
张拙哈哈一笑:“我这人比较贪心,见着一处风景,便想着前面会不会还有更好看的等着我,不看到终点是不会甘心的。少年郎,你上次民变时保住了我的乌纱帽,此次又保住了闺女的性命,该叫我如何报答你才好?”
陈迹笑了笑:“张大人客气了,我与张二小姐乃是同窗,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两码事!”
张拙想了想说道:“参加科举吧,只要你不在考场里杀人,我保你成举人。
如此简单?”
“如此简单!”
张拙说道:“我知晓你不想混迹官场,但我也知道,你并非是个只想独善其身的人。”
陈迹看着远处:“大人误会了。”
张拙笑道:“你若是只想独善其身的儒家文官,民变那一日,你便不会跃下城墙了。随我做事吧。保你……”
话未说完,却见王先生快马加鞭脱离千岁军军阵,来到陈迹身旁。
他对张拙说道:“陈迹不适合当文官,也未必一定要走科举这条路,年后随我进京,我在兵部为你谋一个差事。朝廷积弊已久,蹉跎三年有何益处?”
张拙不乐意了:“你来凑哪门子热闹。?”
王道圣沉静回答:“他更适合边军。”
张拙摇头道:“边军晋升太慢了。”
王道圣面无表情:“若无边军,何来南方歌舞升平?张大人瞧不上边军?”
“你老小子少给我扣屎盆子。”
张拙怒道:“我不是说边军无用,而是将他带在身边能早些提携他。手中权力大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王道圣轻飘飘问道:“你是他什么人?我是他授业恩师,他自然随我做事更合情理。
张拙一怔,一时间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我……我可以……”
他回头看了看张夏,有把话咽进肚子里:“你也不过教他几天而已。算什么授业恩师,等着吧,大家各凭本事……”
陈迹左看看张拙,右看看王道圣:“两位大人……”
王道圣神情淡定:“称呼他时可以喊大人。往后称呼我,要喊老师!”
陈迹:“:老师!”
王道圣慢条斯理说道:“我也并非一定要你出来做事,只是如果你想做事的话,得随我一起。莫要随他,他为徐家做事,平日里也不爱惜羽毛,焉知后世青史如何写他?”
陈迹悄悄勒紧缰绳放缓速度,从两人大人争吵中退了出来。
没了他的阻碍,张拙与王道圣离得更近,辩得更凶。
张拙说道:“你开春能不能迁任兵部尚书还二说呢,现在乱许什么承诺?”
王道圣:“嘉宁二十四年春,你辩经输给我了。”
张拙挑挑眉毛:“你已经遭陛下贬斥两次,东林党人也容不得你这离经叛道之徒,跟着你能做什么?”
王道圣:“嘉宁二十五年秋,你辩经又输给我了。”
张拙顿时恼怒,骑在马上隔空去捶王道圣,然而王道圣身披重甲,一点拳脚,不疼不痒。
王道圣淡然鄙夷道:“朝廷命官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张拙怒道:“狗贼,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