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世荣道:“初一那天下雨了,你应该还记得吧?”
邓允军点头道:“记得啊,那天的雨下得还挺大的,这跟适不适合种红薯有什么关系?”
邓世荣问道:“俗话说雨落八月头,冬天冻死牛,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我想应该是有道理的,今年的天气恐怕会比往年都要冷,甚至冷的时间还比较长,现在种红薯恐怕会被冻死啊!”
邓允军闻言神色瞬间就严肃起来,现在村里虽然已经分田单干,但生产队一天不解散,他这个生产队的队长身上扛着责任,事关粮食的问题那都是大问题,必须要引起重视才行。
“九叔,你这个说法,有事实根据吗?”
“哪有什么事实根据啊!”
邓世荣摇了摇头,说道:“老话说六月初一看当年,八月初一看来年,根据咱们老祖宗总结出来的经验,农历六月初一这天就有“雨打半年头,寡妇也发愁”、“雨打半年节,秋粮必定结”、“六月初一晴,牛草搭凉棚”、“六月初一晒破脸,田里干起锅巴片等说法。
而八月初一又有“雨落八月头,冬天冻死牛”、“八月初一晴,谷米白如银”、“八月初一下一阵,旱到来年五月尽”、“八月初一热烘烘,六十余日都无霜”等说法。
这些谚语能够流传下来,肯定是有它的道理,我们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一点都不把它当回事。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大家,不管是不是真的,提前做准备总是没错的。”
邓允军听得连连点头,说道:“九叔你说得有道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我晚上召集大家说说这事?”
邓世荣道:“这就是我过来找你的目的,反正提醒一下,也算是尽一份心意,听不听那是他们的事。”
谈妥这个事后,两人又随便闲聊了几句,邓世荣就回去了。
……
下午六点。
那耶村的村民基本都吃过晚饭了,一个个或坐在自家门口抽烟,或到邻居家串门闲聊。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钟声,这是那耶生产队队长召集社员们的钟声。
这个年代,每个生产队都挂着一个钟(说是钟,其实就是挂着一块铁),以前还没有分田到户的时候,都是以钟声来指挥社员们参与集体劳动的,毕竟让人挨家挨户喊的话太浪费时间了。
如今分田到户了,生产队这钟声就好久没有响起过了。
现在忽然响起,一众社员都有些奇怪,不知道队长有什么事情要召集大家。
反正现在也闲着没事,听到钟声的社员们,就都好奇的朝生产队队长家走去。
那耶村只有几十户人家,按国家的划分其实不是行政村而是自然村,用通俗易懂的词来形容那就是屯,只不过本地人一般都喜欢用村来代替屯,所以原名那耶屯才被称为那耶村。
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自然不算大,因此钟声一响基本全村都能听到,不到五分钟家家户户都有人来到了队长家。
“队长,你把大家召集过来,有什么事啊?”
“队长,你召集我们过来,是不是为了商量咱们村通电的事啊?”
“队长,……”
社员们聚集过来后,就开始询问邓允军这个队长。
邓允军看到九叔也到了,便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讲两句。”
等社员们都安静下来了,邓允军才继续说道:“今天把大家喊过来,主要是九叔今天跟我说了一件事,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有必要把这事跟你们说一声,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就当是给你们提个醒。”
说到这里,邓允军就看向邓世荣道:“九叔,这事还是由你来跟大家说吧!”
邓世荣点了点头,说道:“初一那天下了大雨,这个大家都记得吧?”
“这个当然记得,那天雨下得是挺大的。”
“那天早上还好好的,不像要下雨的样子,我去果园干了一会活,结果那雨说来就来,我跑回家都来不及,被淋得全身都湿透了,幸好没感冒,要不然就要受罪了。”
“九公,那天下雨跟现在要说的事有关吗?”
“九公……”
在场有近百人,邓世荣这一问,直接有十几个人回答。
邓世荣说道:“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雨落八月头,冬天冻死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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