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这次为回国的肖小少爷办的接风宴因为肖馨竹那一出闹剧不得不提前落幕, 散尽了宾客以后,肖老爷子脸上得体的笑容立马垮了下去。
他沉着脸对肖靖说:“把你妹妹给我好好的关疗养院里,一个保镖看不住就多派几个, 今天差点坏我好事!”
肖靖低眉顺眼的说:“知道了爷爷,我会吩咐疗养院那边看紧一点的。”
肖老爷子这才面色稍霁,冷哼了一声上了楼。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的拐角, 肖靖才抬起头来, 盯着拐角微微眯眼。
半晌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肖馨竹主治医生的电话。
他没给对方开口的的机会,快刀斩乱麻的吩咐:“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就算是将她绑起来也罢,像今天这种偷跑出来的事情,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仿佛他说的那个人不是他的亲妹妹, 而是杀父仇人一样,毫无亲情可言。
那头的主治医生诚惶诚恐的连声保证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不耐烦的撇嘴直接掐断通话。
楼上书房里, 肖老爷子一扫面对外孙时的高傲,一脸踌躇惶恐又极度恭敬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姿态闲适的靠坐在沙发上, 一双大长腿交搭着, 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披散, 掐着臂弯里的猫的后颈,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手指。
肖老爷子无端萧瑟了一下, 态度越发敬畏。
“无涯先生。”
男人头也没抬, 却缓缓启唇,“又没找到?”
他神色淡漠, 叫人猜不出他此时的真实心情来。
肖老爷子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连解释都变得急促无力:“无涯先生, 一切都按照您吩咐去办的,这次的宾客里确实没有找到能让魔核起反应的人,并不是我……”
“呵!”
无涯嗤笑一声打断了肖老爷子,他微微抬起下颚,明明是坐着的下位,那睥睨轻蔑的眼神却叫人压迫感十足。
“二十多年了,只是让你找个人,这么一件小事你都办不好,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
肖老爷子噤了声,只瞬间,额头便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无涯也不想听他解释,鞋尖点了点,“我能让肖家从一贫如洗到跻身A市豪门顶流,就随时能把肖家拽回下来,念在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一个月后还没进展,那么……”
话中未尽之意无需点明,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肖老爷子连忙道:“先生请放心,这次一定能办好。”
“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他说着站起身,怀里的猫开始不安分的挣扎,他拎着猫后颈的皮肉,勾起唇角底底的哼笑:“衔雪又开始不乖了呢。”
肖老爷子目送无涯提着猫,身影被一团黑雾包裹后消失在空气之中,好半晌才仿佛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他颤抖着手掏出手帕擦额头上的冷汗,忍不住惆怅的吁叹。
一个月,他去哪里将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找出来?
——
肖意安是被饿醒的,迷瞪瞪睁眼的时候肚子正抗议的唱着空城计。
他揉揉眼睛捂着饿得绞痛的胃坐起来,看一眼落地窗外,最后一缕夕阳已经沉入天际,无边的黑暗在席卷而来。
黑夜即将到来,他心底一阵惊慌,刚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上,就听见门锁转动,然后就见穿着宽松居家服的鹤步洲逆着光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