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素娥心态镇定道:“押解的官兵,与其他不同。”
“那也是着官衣的人,咱们素来不与官家交往过密。”
“二叔,如今这世道,我们平头百姓不好与山匪结怨,官家名正言顺,除恶务尽是官府之责,熊大人他们不管本地庶务,县衙那边也不会怪罪,他们坐镇堡里,那边总要掂量几分,我们不过多出一些车马钱粮,大人们里外面子皆有,我们也借他们一点佛光避祸,堡子安宁,田家安宁,各柜上才能稳得住。等大哥哥他们回来,人货俱足,我们田家就有本钱耗得起了。”
田二老爷问:“那这些流犯在堡子里的食住,也都我们管了吗?”
“不过一些稀粥野菜的,以小换大,我倒觉得值。”田素娥没觉得这点嚼头,对田家是多大的负担,何况又不是久住不走。
田二老爷眺望窗外,指着被官差押着干活的一群流犯,“既认了他们口粮,还让他们这般?”
田素娥淡声道:“那是熊大人他们的意思,大概是恐流犯们闲则生事。”
“以劳抵食,倒也不错。”田家二老爷忽然觉得自家又不怎么亏了。
田素娥没发表意见,只是心里暗道,如此,他日队伍启程,她哪里好意思少付粮资。
田二老爷看着看着,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那些流犯之中,竟俨然有出类拔萃之人。”
田素娥低头与老掌柜田庆对账本,闻听二叔的话,脑中闪过一个姓氏。
田庆抬头看了眼她:“大小姐若有想法,我去通个信。”
她确实有点想法,不过……“再看看。”
“看什么?”田二老爷听见动静,负手回头看他。
田素娥放下毛笔,抬头道:“那些流犯之中,有之前传闻中的谢家后人。”
“哪个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