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铭扫视群臣:“你们当中,也有丁忧过的。谁严格遵循了礼制,没有一丝一毫逾矩的?若有,可站出来,我重重有赏!”
礼部尚书说,官员不能跟皇帝一样,皇帝也已经做出了妥协,那还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张林介绍情况说:“乡民其实变少了,那些混得好的,全家都搬去外地,连老家的地都卖了。也有一些穷困山民,听说改朝换代,赋税没那么高,而且下山就能分田,他们自发从山里出来。要不是有这些山民补充,俺招佃户和茶工都招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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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会背不孝骂名,谁又愿意耽搁三年呢?
大臣们其实也想改,说不出口而已。有了皇帝背锅,他们顺水推舟也就认了。
白胜走的是汉水,从襄阳逆流而上去西乡县。
不能改革是吧?
即便是那些近几年搬来的山民,也都分到了可以种玉米的坡地,顺便再佃耕一些而已。
另外,白二郎在日本那边做总督,朱铭直接夺情让他别回来。
“陛下对俺太好了!”张林激动得抹泪。
沿途官员,热情备至,都想趁机讨好这个侍卫统领。
白胜问道:“书院还是以前那位闵山长?”
对了,白胜这次也有爵位,啥都没干就捞到一个伯爵。
沿途仔细观察,白胜说道:“这大明乡更富庶了。”
张林笑道:“沿途税卡都取消了,汉江来往的商船变多。这里又是龙兴之地,商贾喜欢在大明乡停靠,说是沾点运气能够发财。镇上的客栈,陛下送给了田二爷,那客栈经常被商人住满。”
中午在张林家吃了顿饭,田二的儿子、儿媳也来拜见。
顺便传达追封圣旨,老白员外的坟墓,可以按正四品官员的规模修建。
倒是黑风寨的半山腰,种满了大片的桐油树。
朱铭也懒得去纠缠,改口道:“那大臣就以月代年。父母亡故一月,即行小祥之祭。父母亡故两月,即行大祥之祭。中间隔一天,便可除服。也就是说,官员回家丁忧,时间定为两月零两天。”
船队先在大明乡停靠,这里的码头愈发热闹,但人口反而不如朱村长在的时候。
白胜和随行人员,都被张林引去家中。
怎么可能严格遵守那种礼制。
张林就是当初卖米给朱家父子的店铺伙计,虽然没有获得任何官职和爵位,但却得到父子俩在大明乡的一座茶山、一处制茶作坊,以及大明村的三十亩水田。
张林摇头道:“早就不是了,现在这位是老山长的侄子。”
张林说道:“托陛下的福。还有个儿子在读县学,等再大些就送去洋州书院。闵山长早就答应收下,指不定今后还能考进士。”
到那个时候,孝不孝已无所谓,而是犯了欺君大罪!
群臣大眼瞪小眼,全在那里傻站傻坐着。
朝堂内沉寂良久,首相翟汝文站起来,举着笏板出列:“陛下,礼无非情也。世易时移,风俗亦在变换。上古之礼,有些放到现在已不合时宜。譬如前宋与今朝,都已改革制度,臣民为君王服丧只须二十七天。以日代月,利国利民也。”
张林说道:“田二爷做的是军需官,搬去湖州好些年了。前年回来了一趟,修缮祖坟又走,这客栈是他儿子在经营。”
大臣们这才晓得,原来是白崇彦他爹死了。
白胜接到一个差事,代表太上皇、太上皇后和皇帝,前去西乡县上白村吊唁老白员外。
洋州早已改为洋县,但书院的名字却没改。
指不定哪天,就有熟人邻居传出消息,说这位在服丧时吃过蔬菜。
朱铭拍板道:“从今日起,但凡有官员需要丁忧。来回路上花费的时间不算,从回家披上孝服的那天算起,服丧日期只需要两个月零两天。”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一年之内不吃水果蔬菜,两年之内不吃各种调味品。监督的人就住在你家,每天看着你吃饭,看你丫的能扛得住多久!
白胜在镇上溜达一圈,竟然找不到多少熟面孔。
“我看码头却比以前繁荣。”白胜说道。
山下就有土地,谁跑去山上住啊?
群臣互相看看,居然无人敢站出。
虽然是借题发挥搞丁忧改革,但群臣还是对白崇彦有了新认识。这位虽然一直做地方官,但始终简在帝心啊,今后可万万不能得罪。
……
白胜这次回来,还有一个秘密任务,就是去处理山里的宝马车。
能拆的都拆了带回京城,实在不会拆解就烧掉,反正那玩意儿在古代也难以发挥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