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初一听20两一个人就满脸肉痛的李银花不买则已,一买就买了俩人,一个叫七妹,是个才十二岁的姑娘,因为脸变有一道疤,看着瘦瘦小小,只花了十八两,另一个叫秋娘,是一名三四十岁,看着就比较愁苦的中年妇人。
因为考虑到秀秀还是个姑娘,陈多富时常陪着李银花出去,秀秀在家里会落单,男子力大、又不稳定,所以就买了两个女性。
陈家也不是刻薄人,把人买来了之后也没有苛待,就像平常请来的人一样,叫她们干活,给饭吃、有地方住,也买了两身棉布衣裳。
人多之后,家里便多找了一个坊市,分了个摊,每日的盈利是看着往上涨,李银花的存银也逐渐变多,听她讲,家里的下一步动作就是要换一个更好的院子了。
陈延又翻看了一下家信,堂兄在信中问候了吕夫子乡试的情况,又问他在岳山书院适不适应,即将入冬,今年的冬天冷不冷。
除问询外,里头还夹了一些本家的事。
‘康弟,因陈家村有人起了青砖大房,爷奶见后十分喜爱,所以家里想在老院子边再起一个院子,准备等你和叔婶回来后再行商量……’
‘小坊市今年的生意还是很好,公中有钱财多,我爹娘决定再在川安县置办一个院子。剩下的银子她准备都存着,待我明年院试后,若有幸得中秀才,就同叔婶一起凑钱,看看能不能在江南府买个院子……’
一纸书信,满眼家情。
陈延把信压在胸口,心道,快过年吧,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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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发榜后,今年便再无大事了。
江南府的一切都归于平静,百姓们每天茶余饭后的热点事件已变成了江南之雪。
雪大惊叹真是百年难得一遇,雪小感慨果然不愧是江南,没雪的地方。
岳山书院也取巧,在本年的最后一次旬考,考了许多有关于雪的题目。
最后一次考试结束后,便放假了。
岳山书院中期假短,但年末的假时还是比较长的,11月中旬放假,一直到1月中旬才上学,值得一提的是,岳山书院的岁考并不放在年尾,而是被挪到了每年开春那会儿。
嗯……放假之后就来考试,真是高啊。
年末,在三人宿舍小组即将各回各家之际,一直放养他们的邱平先生把他们约到了后山边的一个角亭里,同他们道,“今年旬考你们都考得不错,不愧是我看中的关门弟子。”
好家伙,从之前扒掉藏书阁老爷爷的皮之后,邱平先生就越来越放飞自我、一点也不掩饰自己了。
“我的卷子也不错吗?”程瑞探头问道。
邱平嗯了一声,“当然。”
他当即露出了笑。
陈延和叶问也与有荣焉,笑了起来。
“年休在家也不要松懈自己,学如逆水行舟,你们知道的。”
“带你们岁考结束,我便给你们发第二个考验了。”
这是第一个考验已经通过了的意思?
三人没想到,放假之前还能得到这么一个好消息。
同邱先生道别后,三人回宿院收捡好了自己的东西后,也要各自回家了。
“年初来时,我还觉得这宿院破破烂烂,哪里都不好……”叶问长叹了一口气,“如今要走,还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二位贤弟,也舍不得二弟的辣酱。”
陈延:……
吃货的发言,虽迟但到啊。
“若你喜欢我可以从家里带一点给你——”
“算了。”叶问摇头,“我恐怕要回京过节,带这个回去太麻烦了。”
“此番一别,只有年后才能再见了,我先祝大家新年吉祥了。”
叶问先说,程瑞和陈延随后也添了一句。
离别时,天上下着小雪,陈延是最后一个走的,他把院门关上,和陈多富一起把东西搬下了山。
在山下的院子停了两天后,行程再起,未免过几日再下大雪封路,一行人马不停蹄架着牛车往川安县去了。
归家。
还在路上,陈延便渐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夫子在信中说准备再开吕氏私塾,不知现在如何了?
爷奶说想盖新院子,不知道想没想好改成啥样。
堂兄说堂姐陈梨花近来相看了一个不错的人,不知今年能不能成。
…
满身牵挂。
日夜兼程,归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