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做不到坐以待毙。
去天山的队伍出发很早,霞光刚一铺满天空就有人在出山口守候了。只是来的人少的可怜,倘若是平时出大吉任务现在已经挤得人满为患。
“鸢儿姑娘怎么还没来,我记得之前每次出任务她都是来的最早的那个。”
“我们先走吧,昨晚鸢儿姑娘给我递信说她有点事,让我们在鹿城外的客栈等她。”
“啊,写信?用传声符不方便多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只是不喜欢传声堂的那群弟子窥探人隐私罢了。”
两人点点头,殊不知身后抱着剑的路今慈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出山口。
修士的行进速度很快,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就顺利出了鹿城。
可在那等了半天还是没看见鸢儿,队伍中已经有人开始不耐烦了。
“她是不是忘记今天要去了,谁有她传音符就传个音过去提醒一下吧。”
话音刚落就有人指着一个方向:"少废话,她来了。"
路今慈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城门口出现的少女一袭青衣,是鸢儿平日会穿的那种样式,只是今日她今日帷帽遮挡着面容,在场之人虽心中疑惑也不好问这种女儿家的事。
“大家久等了,处理了些事情就来迟了点很抱歉。”
她话语含笑,声音与平常的鸢儿相比倒柔和了很多。
路今慈几乎是在她出声的瞬间抬起眼,手中抱着的剑收紧。
大家闻言互相笑笑也没说什么,都知鸢儿不仅照顾徽月,平日还要处理仙山大小事宜,忙也不意外。
反倒是路今慈突而站近了一步,摸着下巴笑道:“你倒是心倒是挺大,居然有事情还比准备去天山重要,不如说出来让我开开眼。”
他说十句话九句都是怪里怪气的,简而言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又有他什么事啊?徽月觉得自己和他多半是命里犯冲,心中将他咒骂了无数遍后还是硬着头皮道:“掌门吩咐的事情,很抱歉不能告知。”
“是吗?”
他语气间带着讥讽,徽月一时也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其实也不打算一直瞒着大家,只是等到了天山脚下摘下帷帽就算他们想送她回去也无济于事了。
把鸢儿迷晕后她其实是想用易容丹的,但无奈唯一一枚上次用在寒冰窟了。
一想到寒冰窟她就觉得很晦气,后知后觉意识到路今慈那天居然还有脸义正言辞质问她,就算他背负上那些罪名难道他真受罚了吗?
“路今慈,你不过一外门弟子现在还是戴罪之身,不觉得自己管的未免有点宽?”
路今慈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毫不留情折断一旁的树枝,树梢雨珠滚落在地不知为何是那种毛骨悚然的声音。
眼见这边气氛紧张,就有和事佬插话进来:“咱们还是想想今晚歇在哪吧,这里离天山还有一段路程路上能好好休息保留一下体力,要真到了天山附近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徽月觉得这和事佬的声音莫名耳熟,循着声音看过去,说话之人正是现在的领队徐情歌,爹爹的亲传弟子。
仙山的弟子们都亲切地叫他大师兄,他也的确很努力,平日里刻苦修炼,如今他的修为甚至比一些堂主都强。这么好的一个人!只可惜从天山回来后就得了癔症,爹爹为他遍寻名医都无济于事,有一日不知怎得从仙山跑了出去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记得去天山前,他跟鸢儿的关系还蛮好的。
想到这,徽月看他的眼神不免有些惋惜。
她转过来,敛着眸久久盯着他不说话,就算隔着一层白纱也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