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拿死威胁我......!”
沈听澜就像被她鞭抽中了某个致命的窘迫点,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话语,迅速挣脱灰雪的手,一边大力抹自己唇边的血迹,一边诡笑着呢喃:
“想骗我?又想仗着我的爱谋策计划玩我?”
“死了我也不让你好过,死了我也绝对不让你好过!!”
“我认输了...贝丽尔,这场棋局我真的认输了...!”
她竭力朝着女人嘶吼道,说完要置自己于死地般毫不手软地扼住自己的喉咙,发了疯的十指紧紧掐住喉管,双目突出,嘴巴费力张着却只叫出了挣扎窒息的古怪声。
“放手!你给我放手!灰雪!”
沈听澜立即大喊着抓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掰开灰雪的手指,怒意达到了顶峰她整个人就开始变得撕裂极端化,“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宁愿死也不想和我在一起是吗!?”
她突然猛地站起身狠狠往灰雪脸上踹了一脚,这股力道无法表述究竟有多大力,但是躺在地上的人明显因为短暂受到疼痛而失去了挣扎自伤的举动。
沈听澜吓得又哆嗦着身子迅速趴下去探她的鼻息,确认指尖肌肤还能感受到微热的温度拂过,她又发笑起来,难掩走运兴奋地捂住发热的脸。
她用力揽过灰雪的腰间把她强拽起来,行事利落,托住她的双腿,横抱着,些许慌乱地快步走出巷子。
夜晚的郊市街头喧哗热闹,悬挂在店门外的彩灯连成一道送殡的彩虹走廊,灰雪迷蒙着眼睛,额角除了鞋印还有破皮渗出来的血迹。
身体因女人的步姿一颠一颠的,仿佛整个世界的景象都在晃动,正在一步步远离她,遗弃她。
沈听澜迅速在路上招来了一辆轿车,今晚道路上聚满了各色汽车与马车的长龙,听到欢声笑语的路人的交谈内容,说是因为今天有兽人贵族临驾这里,所以阵势比较浩大。
当然他们很快以调侃的语调戏说道:“几只不人不狗的东西来而已,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司机恭维地抱着笑,想要张口向沈听澜说什么讨好的话,女人却连眼神都没放在他身上,将灰雪手脚并折塞进了车里,径直开口:“去火车站、去火车站!”
司机对她略微激动的情绪有些错愕,“啊啊,好的,但是那个兽人,我看她额头好像流了血,不要紧吗,不去医院......”
“去火车站!”沈听澜回头甩了一句吼声给他,司机立马闭嘴安静了,低着头快步走去驾驶座启动引擎。
车子在沈听澜的命令催促下越开越快,宽大的马路却因车流变得壅塞,身子歪倒在车边的灰雪迷迷糊糊醒回意识,想要睁眼面部却无比的痛。
“乖,灰雪,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这一切都当没有发生过好吗?”
“我们以后重新开始好不好,灰雪?”
沈听澜僵笑着脸,用力扣住灰雪的肩膀,骨头被按得发疼发酸,好似她的手指已经用力陷进皮肉里了。
再次回到南城的日子究竟会有多惨烈,灰雪连试着想象都不敢。
她没有给予沈听澜回应,车厢里彻底进入了寂静,更准确来说是死寂。
车窗外的景象被车灯的划走与突然曝光填满。
那间餐馆的店面是一艘船头,底下四周皆是碧绿色的汹涌海面,灰雪就站在甲板顶端,闭着眼,感受阴冷的狂风无数次穿透她空壳的躯体。
海底下有好人多在朝她招手欢呼,引她一起跳下来,坠入渊底。
灰雪挽起唇角,从未感受过的解脱的快乐感将她推上了巅峰。
她使劲全身最后的力气,撞开车门,车速配合着把她连人带身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