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教育我?(1 / 2)

自觉丢脸的胤祺没郁闷多久,又被点名随驾行围。

上头没点名弘书,削祺就没带他,毕竟天气正热,路途更远。

这一去就是两个月,直到九月末才回来,他一回来,弘书就敏感的发现,便宜爹的状态不对。

有事发生。

想到这个时间点,弘书心中一凛,康熙是不是快没了?他不知道康熙具体是哪月死的,但今年只剩下三个月,现在有点兆头也说得过去。

便宜爹果然变忙碌了,都没空给他上课,只布置课业进度让他自学。

————本来想让他去跟着福敏学的,弘书不乐意,就罢了。

胤又领了差事,要去巡察仓康,乌拉那拉氏试探问道“如今天也冷了,要不我领着孩子们回王府”

胤祺沉吟了一会儿,看看弘书,摇头道∶“先不回。”

乌拉那拉氏没再问为什么,体贴的给他准备东西。

便宜爹离开后, 弘书搂着乌拉那拉氏的脖子,说悄悄话∶ “额娘,阿玛是不是有事啊?”

乌拉那拉氏搂着他“没有,你阿玛是差事忙。”

好吧,看来是不会有人跟他这个孩子透露什么东西的,弘书耸耸肩,只能老老实实当自己的乖孩子。

没什么好担心的,这皇位肯定是便宜爹的。

十一月三日,便宜爹巡察仓廪回来,写了好几份长奏折送去南苑。从南苑回来后,他就有些焦躁不安。

弘书写完大字,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阿玛,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

胤镇摸摸他的头,忽然挥退下人,问道∶“弘书,要是你皇玛法病了,你愿意去侍疾吗?”

来了

“啊,皇玛法生病了吗?”弘书忧愁的皱起小眉头,“严不严重啊?”

胤摸着儿子的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愿意去给皇玛法侍疾,皇玛法不是说我有福气吗,我去给皇玛法侍疾,说不定皇玛法的病很快就好呢。”

弘书伸出自己的五短指头,叹气∶“就是我太小了,做不了什么。上次阿玛你生病,我就只能端的起茶杯。”

对,皇阿玛夸过弘书有福气,胤祺微微皱眉,他忽略了这个,如果他这个时候把儿子送去,皇阿玛最后……

有心人嘴一张,对弘书可不是什么好事。

“阿玛,那我今天就去给皇玛法侍疾吗”

“不用你去。”胤祺下定决心,不让儿子淌这趟浑水,“你有这个孝心就好。”

嗯刚才不是想让他去的意思吗怎么又变了。弘书不解,争取道“啊可是我想去,皇玛法赏了我那么多东西,我都没有谢过皇玛法。”

当时赏赐是便宜爹代领的。

胤祯拒绝道“你皇玛法如今正难受呢,你去才是添乱。”

见他意志坚决,弘书只能放弃。

“对了,你皇玛法难受这事,你别跟任何人说,你额娘也不行。”

懂了,康熙病情如今还处于保密阶段。

保密也没保多久,不过三四日时间,畅春园就传来康熙身体不豫、偶感风寒的消息。

这消息听着没多严重,可第二日,康熙忽然下旨,要罢朝五日静养斋戒,奏折都不必往上送了。

这信号可不得了,康熙登基六十多年,一直很勤政,就连孝庄太后去世时也只罢朝三日而已。

这一下罢朝五日,说只是偶感风寒谁信?

一时间风云涌动,所有皇子王孙皆齐聚在畅春园外,请求侍疾,胤祯当然也不例外。

康熙没同意谁去侍疾,却给胤祺下旨,让他代祭十五日的南郊大祀。

圣命不可违,胤镇无法,只好静心斋戒准备祭祀大典。不过他人抽不开身,却没忘了一日三趟地派人去畅春园恭问圣体。

康熙或许是被他问烦了,在他第三次派人去后,给了一道口谕∶“祭祀上帝乃大事,尔需诚敬严恪、莫要分心。朕知尔忧心朕体,便令尔子弘书代尔前来侍疾吧。”

弘书就这样一脸懵逼地被带到了守卫森严的畅春园。

根本没见到康熙,只是被梁九功带着,对着一张垂了几层床帐的龙床行礼。

康熙甚至都没出声叫他平身。

此后皆如此,弘书早晚对着床行一次礼,其余时间就在外间坐着,也没人跟他说话,就拿着一本医书装模作样。

他一开始还想说表现一下,其他做不了去看熬药的火候该行吧,结果他连药房的十米之内都没走进去,就被梁九功带走。

从这件事弘书就看出,他是来当吉祥物的,乖乖坐着就是最大的功劳,想做什么反而是给人家添乱。

康熙大多数时候都昏睡着,醒了也是喝药,没召弘书说过话。

这般过了两日,第三日凌晨时分,弘书突然被叫醒告知,康熙起身了!

这是回光返照了? 弘书神智瞬间清醒, 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毕, 觐见表示关心, 康熙用略显混沌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道“雍亲王子孝,赏。”

“呃。”

“谢皇玛法赏。”

“传雍亲王、诸皇子皇孙、众大臣速来见驾。”

空气无声一震,屋内众人都明白,这是要交代后事。

梁九功匆匆而去,明明是大冬天,他额头却冒出了汗。

所有人都忙,只有弘书站在原地无所事事,他想了想,慢凑到康熙身边,仰起头,脸上漾起天真的担心“皇玛法,你哪里疼啊,我给你呼呼。”

“我疼的时候,额娘给我呼呼就不疼了。”

康熙斜躺着,背后和颈部都垫着厚厚的软垫,他轻轻撇了下头,看向床边两头身的小娃娃,那稚嫩的脸还没有他巴掌大,却洋溢着他再也不会有的旺盛生机。

他心里突然有一股冲动,想问一个问题。

“弘书,告诉朕,你未来想做什么?”怕说的太简短小孩子听不明白,明明说话很艰难,他却仍问出一长句,“王爷、将军、尚书,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