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杳看眼陈放受伤的左手,伤口狰狞,血渍斑驳,她眼底闪过心疼,犹豫一瞬,眼神带着试探看向孟如楠:“孟医生,我能留下来吗?”
孟如楠压下嘴角,看眼坐在那里八风不动的陈放,他从进来那一刻起,眼神就没看过她,一直紧跟着明杳不放。
“你留下来吧。”孟如楠声音淡淡。
孟如楠让陈放脱掉外套,挽起卫衣袖子,线条流畅的手臂盘虬着一条狰狞的伤口,她先用碘伏帮陈放消毒,然后上药,最后用纱布帮他包扎。
“最近忌辛辣,伤口不要碰水,三天来医院换一次药。”孟如楠给开了病历单,递给明杳,“明小姐,能麻烦您去帮他拿药吗?”
明杳接过药单,离开办公室去给陈放拿药。
办公室里只剩下孟如楠和陈放,陈放右手玩着打火机,机匣开合的轻响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响起,令孟如楠本就烦躁的心情更郁闷,她看着陈放问:“你和明小姐在一起了?”
“没有。”
孟如楠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又听陈放声音响起:“我在追她。”
孟如楠完全怔住了,目光愣愣地看着陈放,男人懒散垂着眼皮,注意力一直在手上的打火机上,幽蓝的火苗从他虎口蹿了起来,他修长指节灵活转动着打火机,动作散漫又勾人。
室内很安静,孟如楠一颗心慢慢沉到谷底,她深呼吸好几次,才缓缓开口:“那祝你早日得偿所愿,不过,我以后还能单独约你出来吗?”
“啪嗒”地一声,陈放合上了火机,掀开眼皮,看着孟如楠:“那年廊阳山秋游,你和明杳是住同一个宿舍,对吗?”
孟如楠心惊了一下,望进陈放漆黑的眼睛,他的眼睛形状生得很好看,看人似自带三分情意,有点像含情眼。可此刻,陈放眼神冷淡,眼尾压着一丝戾气,仿佛可以看穿人心。
“我……”孟如楠正想解释时。
陈放拎起外套起身,单手插着兜,冷眼睨着她:“以后别联系,我姑娘会不开心。”
“今晚谢了,孟医生。”
孟如楠咬紧发白的唇,看着陈放挺拔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她垂下眼睫,自嘲地笑了笑,却也明白,陈放不把话说透,是给她留最后一丝情面。
明杳拿好药回来,看见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陈放,疑惑问:“你怎么出来了?”
“她有病人。”陈放说。
明杳哦了一声,跟在陈放身边走出医院,嘴里不停地说着每种药物的使用方式,落在陈放耳里的声音灵动好听。
陈放手臂懒洋洋地搭在明杳肩上,拖长音调应:“行,知道了。”
由于陈放手受伤的原因,明杳先开车回了自己的公寓,然后给他叫了一个代驾,再转身上楼。
晚上,陈放回到家,收到孟如楠发来的消息:【对不起。】
陈放面无表情看了眼消息,把这条消息删除,又把孟如楠所有联系方式拉黑,给自己倒了杯水,囫囵吃了药,倒床就睡。
孟如楠那边久等半天,也不见陈放的回信,迟疑许久又编辑了一大段文字发送过去,绿色消息框后面跟着一道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陈放把她拉黑了。
孟如楠怔然地看着手机屏幕,缓缓地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嚎啕声回荡在安静的午夜里,外面凛风拍打窗户,像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陈放这个人,看似散漫随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