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像冬日里迎头而下的一盆冷水,让明杳感受到从头到脚的冷意。
明杳还想做一次垂死挣扎,给陈放发了消息问:【我送你的钥匙扣还在吗?】
一分钟后,陈放回她:【在。】
陈放可以随随便便把她送的钥匙扣,转送给别人。然后在她问他钥匙扣还在时,以一种敷衍的语气打发她,无论那种举动,都在提醒明杳——
别痴心妄想了,他永远不会喜欢你。
明杳眼睫一颤,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密集地砸在手机屏幕上,视线变得模糊。一颗心也像是被无形的线缠绕住,不停挤压,沉闷的痛意从胸腔蔓延到四肢,让她无法呼吸。
手机震动一下,特别关心提示音响起:【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明杳擦去屏幕上的眼泪,快速回:【没什么,随便问问。】
像是害怕再继续和陈放聊下去,情绪会更不受控制,明杳快速下线,甚至把Q.Q从手机上卸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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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长假收假的第二天,明杳从京城乘坐高铁回南城,一出大厅,明杳就看见站在外面等她的明修远。
“杳杳。”明修远冲她招手。
明杳隔着人群和父亲对望,恍惚发现,无论何时,父亲看她的眼神总是慈爱又温柔,她不是被世界遗弃的小孩,她有这个世界上最最爱她的爸爸。
“爸——!”明杳跑了过去,激动地抱住明修远。然后上下打量他,发现父亲比三个月前还瘦了许多,拧眉问:“爸,你怎么瘦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哪瘦了?我看你才是瘦了。”明修远接过明杳行李箱,岔开了话题,“虽然瘦了,但看起来也长高了不少。”
李萝妃请的营养师根据明杳身体,给她制定了最合适她的食谱和运动计划。
再加上明杳到了青春期关键点,这三个月来,明杳不仅身材抽条,连带身高也往上蹿了不少,总算摆脱一米五几的小个头,勉强以一米六一的身高,挤进了一米六的大军行列。
明杳跟着明修远上车回家,一路上聊了不少有关她在京城的事。回到家里,明修远去厨房做晚饭,明杳回房收拾行李。
推开阔别三个月的卧室门,明杳有种近乡情怯的情绪。屋内摆件一如她临走之前,晚阳的橘色光线从玻璃窗偷溜进来,在屋内形成矩形光影。
明杳打开行李箱,把东西依次放好,又上秤称了下.体重,刚好八十九斤。她把衣柜原来的大码衣服全部塞进绿色编织袋里,又下楼扔掉。
和过去那个胆小自卑的自己,做最后的告别。
再回到家里,明修远已经做好晚饭,明杳主动走过去帮忙盛饭,父女俩吃了一顿很愉快的晚餐。
晚上洗完澡后,明杳坐在书桌前吹头发,余光瞥见放在床头上的红色阿狸玩偶,她眼神停顿一瞬,放下吹风机起身。
明杳找出一只方形塑料盒,把床头上的阿狸、书桌上的话梅糖糖罐、书架上的张爱玲小说集…以及带锁抽屉里的日记本,通通放进盒子里,然后盖上盖子,拉开房门走出去,把盒子放到了隔壁杂物间。
因为回校上课时间是周三,明杳没穿校服,米色针织开衫搭配黑灰菱格百褶裙,她个子不算太高,但比例极好,裙下一双长腿笔直又细,脚上是双黑色英伦风小皮靴,白色花边棉袜,靓丽又漂亮。
明杳把课本放进新买的白色方形书包,和明修远告别,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