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掠过，携起虫族柔软的长发。

夜空下，一望无际的山脉中传来几声忽远忽近的长嗥，是野兽在鸣叫，无数黑色战舰在星辰照耀下泛着浅蓝的光芒，他们无声降临，又再次汇聚着朝天地交接的茫茫荒野隐匿而去。

顾奕坐在战舰指挥舱里，望着窗外移动的各式机甲，很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一名上校火急火燎地从入口走了进来，面朝着凌琛的方向道：“上将，检测到前方有大量不明波动讯号，疑似塔利恩军队的敌舰！”

凌琛眉头一皱，冷声：“凌炡的军队呢？”

“报告长官，由于本地并没有合适的跃迁点，凌炡上将的军队将在二十分钟后赶到！”

“原地待命。”凌琛吩咐道，“观察敌军动向，随时上报过来。”

然而话音未落，另一边就传来长长的警报声，“报告上将，那些军舰似乎发现了我们！正在集体向我们冲过来！”

“立即备战，进入全面防御模式，最好是启动联盟最新的SAS系统，布四面包围式防守阵。”顾奕声音平静，仿佛内心早已计算好敌方的行动，脱口道，“能坚持多久是多久。”

旁边的军官听到布排后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顾奕，又看了看凌琛。

“照他说的做，启动SAS系统。”凌琛说。

“是！”那名军官收到凌琛的指令，很快便出了门，留下克里斯和几名军官在一旁面面相觑。

一名少校小声嘀咕：“坐在上将旁边的是谁啊？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克里斯朝少校摇了摇头，“为了你的身心健康，你以后还是少打听些八卦比较好。”

“......”

凌琛盯了一眼指挥舱正中的屏幕，又将视线移动到坐在窗边面色沉冷的顾奕身上。

周遭一片宁静，凌琛久久没吱声，半晌才开口：“你的那些下线，从多久以前就跟随你了？”

“不早，也就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吧。”

凌琛呼了口气，看向顾奕，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能把下线做到这种地步的，确实挺不容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战场上，我救了他一命，他还有个儿子，也被我收在手下，”顾奕淡淡地陈述，“前些年他儿子退伍，我给了他一大笔生活费，让他在联盟悄悄定居，还帮他的儿子找了个好雄主，他这辈子孤家一个，唯一的希望大概就是让他的儿子在联盟幸福地生活。”

凌琛垂下锐利的眼睛，目光盯着地上的反光。

倒影中，他和顾奕一站一坐，窗外的星光给这名雄虫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色的描边，说话的时候睫影微微颤动，脸上的明暗分界线顺着笔挺的山根向两边淡化，衬得对方鼻梁高挺。

“你去哪里？”顾奕忽然回头朝他望了过去。

“备战，上机甲。”凌琛诚实回答。

“带上我。”

“你去做什么？”

“你自己去的话，我不放心。”

凌琛本来是打算让顾奕留在这里的，但当对方这样看着他的时候，他忽然心软了，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