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触摸起来有发硬的感觉。
“他畸变了。”宋景说。
“对,他应该正在畸变中,或许现在还能算是人,如果没有死的话,应该很快就不是了。”赵乾朗说。
这种半畸变的人类并不会跟畸变体一样发出波长,所以宋景是无法从这方面来识别他们的。畸变并没有停止,就连活下来的这些人也不一定真的扛住了畸变,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畸变,什么时候会畸变。这一刻 ,宋景感觉身上发冷。
“啊?畸变了?真的假的。”
“这么黑,看不清楚啊,瞧着还是个人模样呢。”
宋景从一个特警那拿来了手电筒,对着尸体照了照,让尸体清楚地暴露在大家面前,为了避免光亮暴露位置,只开了一会儿就关了。
看完后,人群静了片刻,然后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他,他不就是今天跟警官吵架的那个男人吗?”
“对啊啊,是他。”
“当时我还说他脾气怎么这么大呢。”
“就是啊,原来是畸变了啊,畸变是会脾气暴躁的,我爸畸变前也这样。”
“那……”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荣晓晖,眼神中带着警惕和怀疑,显然他跟男人吵架时候那暴躁的样子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怀疑。
荣晓晖立刻毛了:“看什么看,老子好得很,老子天生脾气就大,跟畸变有毛关系啊,而且谁说畸变只有脾气大这一点了,你们看到他身上那些斑块了没,那个才是真的证据,你们最好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类似的,畸变体种类多着呢,谁知道每个人是不是不一样,别总靠脾气大这一点分辨,傻不傻啊。”
此话一出,大家杵在黑暗中面面相觑,表情各异。
没有人出声,但大家的眼神都写着紧张和担忧,畸变并不只有脾气变大这一点,畸变还没有停止,会不会还有畸变了的人躲在人群里,会不会就在我们身边。
一时间营地的氛围紧张而诡异。
而这一点也恰恰是宋景所担心的。
他在想,要不要进行全身检查,可是问题是,检查之后呢,即便今天没有问题,不代表明天也不会畸变,每天都检查吗?他们具备这样的条件吗?
即使每天都检查,之后呢?检查出来正在畸变的人,他们该怎么办?都杀了吗?
就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赵乾朗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世界上没有人比赵乾朗更清楚宋景在想什么,只一个眼神,宋景就知道他不建议这么做。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一直站在原地没挪动过的粟伍缓缓朝大巴车走去。
所有人都看着他,宋景问:“粟伍,你去哪?”
大巴车不远处,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半大的男孩,看着直直朝他们走过的粟伍感到莫名又紧张。
宋景反应过来了,上前拉住了他:“等一下,你是想……”
“那个小孩,畸变了。”粟伍的短刀指着女人怀里的孩子。
“什么?”
附近的人群全都哗啦啦退后了一步,周围空出了一片空地。
女人犹豫地看向怀里的小孩,才反应过来似的松了手。
小孩扑闪着睫毛,乌黑的大眼睛紧张地眨动,他扭头看着空出来的四周,惶恐不安地扁了嘴,看起来快要哭了。
“警官,搞错了吧,小孩儿看着挺乖的。”有人犹豫着说。
“没有错,他身上长东西了,我亲耳听到。”粟伍面无表情地说。
孩子害怕地下意识捂住了裸露在外的手臂。
“等一下,警官,有没有可能他说的可能是长虱子了,或者得了皮肤病,小孩子不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