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宋景搂着他的脖子努力平复气息。
“没有生我的气?”赵乾朗抵着他的额头问,“我暴露之后给你惹麻烦了吧?”
“不生你的气,”宋景说,“是我不好,没能及时给你报平安,不怪你着急。”
“不怪我就好,”赵乾朗搂紧他,“想死我了。”
宋景想起自己的正事,他微微松开他一点,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赵乾朗低头。
宋景把那张折叠的纸摊开来,一片黑色中央印着一行小小的红字。是那张黑色的传单。
宋景举起来:“这个东西,是裴春他们弄的吗?你知不知道裴春在哪?”
赵乾朗看看那张纸,然后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眼神里有些茫然,脸上带着笑意:“裴春?谁?”
他看着宋景,宋景也看着他,二人离得极近,四目相对,
“怎么这么看我?”赵乾朗眨了眨眼睛,轻轻说。
宋景的眼神非常认真,认真到带着点锋利。
仍旧举着那张传单:“你知道他是谁的,不是吗?”
“……”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景叹了口气,松开他,退开来,跟他隔了点距离相望,他说:“别装了,赵乾朗。”
赵乾朗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他收回宋景推开后空着的手,揣进大衣口袋里,望着宋景。
二人谁也没说话,就静静地对视了片刻,片刻后,高大的男人又轻又快地笑了一声。
“真是敏锐啊。”
他就站在那里,什么动作也没有,但身上的那种开朗阳光的气质却渐渐一点点回收,他的站姿依旧高大,给人的感觉却变了,不再正直向上挺拔,而是带着点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调子,稍稍歪了下脖子,眼睛眯起,眼尾稍稍带点上挑的弧度,眼神不再真诚清澈,配合高高的山根,打下来的阴影显得有些阴翳。
看似什么都没变,却什么都变了,他挑起一边嘴角:“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指什么?”宋景问。
“我是装的,这件事。”高大的男人说。
“从你醒过来的第二天。”宋景说。
男人愣了一下:“这么早么?我还以为我演得挺好。”
“是演得挺好的,”宋景说,“只可惜我太熟悉以前的他了,你演得再像,也还是有区别。”
“是么?我哪里漏了马脚?”男人问。
“那天你醒过来时的眼神,说话时低沉的语调,都不太对。当最开始让我怀疑的是,链子不够长这件事,只有最开始被我带回来的‘原生种’知道,你当时直接对我说链子不够长让我给你解开,我是早上去上班的时候给你带上的链子,如果那天白天你走动过或者去过厕所,就知道链子加长了,就算不知道,也不应该是这么断定的语气,这只能说明你之前知道它很短。”
男人笑了笑:“原来那么快就露马脚了。”
宋景接着又说:“其实真正让我笃定你是装的,是在你突然出现救了我和李怡静的那一晚。”
男人似乎顺着他的回忆想了想:“我做了什么吗?”
“你把李怡静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