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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宜安散完步回家,施戚正在厨房做饭。
“回来了?”
“回来了。”
孟宜安没?有?问他这两天?的行踪,他来或不来,她就在这里,刻意保留着一条界限,不去过多?的触碰他的生活。
施戚拥着她:“叶柔今后不会再来打扰我们?。”
“哦……”孟宜安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讷然?道,“知道了。”
“还有?,我想给房子做个大扫除。”
“不是挺干净的么,天?天?都有?人打扫。”
“小朋友快来了,重新弄一下儿童房。”施戚说道,“味道大,你先出去待一阵。”
孟宜安回家后,客房已经焕然?一新,粉红色的墙漆,白色的公主床,摆设和沁沁以前的房间一模一样——私人医生告诉他们?是个女孩,孟宜安坐在房间里,有?些恍惚,难道以后他们?都要在这里生活了?
像一家三口一样?
施戚应当是在乎她的,否则不会与叶柔划清界限,孟宜安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惶恐,却又不自觉露出了笑容,她翻着手机里沁沁的照片,笑中带泪。窗外阳光明媚,生机蓬勃,光芒照映着她的皮肤,显出一种晶莹剔透的光泽。
命运到底是对她手下留情了。
一切都在变好,她还有?重来的希望。
孟宜安涌起无限的感激,她准备出门,手机突然?震了两下,通知栏进?来一个提示,是一封电子邮件。
这年头已经很?少有?人发邮件,孟宜安以为是病毒链接,刚想移入垃圾箱,点开看见标题,面?色登时一变。
【邹海阳一直在想你】
孟宜安周身窜起一股寒意,不知道是谁在搞这种恶作剧,里面?除了标题,只有?一个附件。暖洋洋的阳光不知何时被云遮住,墙壁暗淡,她陡然?冒出不好的预感,心惊肉跳地打开电脑,放出了那段录像。
邹海阳双目血红,施戚不为所?动,顶着他可怖的目光,把针筒缓缓推入邹海阳的血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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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安,明天?记得早起,要去医院产检。”睡前,施戚照常给孟宜安倒了一杯牛奶,摸着她的肚子,“感觉又长大了一点。”
平时提到孩子,孟宜安都会配合地和他聊上一阵,今天?却迟迟没?有?答话。施戚抬头一看,只见她肌肉僵直,极其陌生地盯着他,见他看过来,又立刻躲开他的视线。
“怎么了?”施戚问道。
“没?事。”孟宜安翻了个身,“我还在想叶柔。”
“想她做什么?”
孟宜安的声音又轻又细:“我怕你这样把她赶走,她会想不开。”
“难不成你还想把她接过来和你一起住?”施戚漫不经心地说。
孟宜安的后背的汗毛根根竖起,嘴里却抱怨道:“谁想了。”她语气自然?,“我这两天?想回一趟云市,学校给我打电话了,问我要不要回去。”
“你还怀着孩子,急什么。”
“但我想回去看看我爸妈。”
施戚道:“可我这几天?要出差,陪不了你,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孟宜安的掌心快被指甲掐出血来,面?上却愈发温和:“那我先自己回去吧,我爸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我想回去看看他。”
“哪里不舒服?”
施戚问得仔细,孟宜安不敢露出差池:“我爸有?肝炎,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又在疼。”
“我给他安排医生。”说着,施戚就要打电话。孟宜安见状,变了张脸,冷冷地说:“行了施戚,你烦不烦,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还想去给海阳扫个墓。”
施戚似乎有?点警觉:“怎么突然?想起扫墓了?”
“我给我自己老公扫个墓,还需要你??意么?”孟宜安忍着恨意,咬牙说道,“那可是你弟弟!”
孟宜安怀着孕身体难受,时不时就要闹上一顿,施戚没?接话,她好不容易才变成正常人,他轻易不想刺激她,终是妥协了:“好了,你想去就去吧,我叫人陪你。”
“不用!我不想让海阳知道我们?……”孟宜安难以启齿。
“我们?什么也没?有?,不是你说的吗。”施戚打起耐心应付道,“就这么定了,我总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南市,你不愿意让海阳看到我的人,我让他不跟你上去就行了”
孟宜安如愿以偿来到邹海阳的墓前。
冷冰冰石碑下,躺着她爱人的骨灰。他甚至没?有?做尸检,只因她一厢情愿地想让他入土为安,他是不是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阴魂不散,冤屈不平。他看着她和施戚的岁月静好,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恨之入骨?
那个视频颠覆了施戚为她构造的整个世界,孟宜安的腿软得无法?站立,在地上长跪不起,她腹痛难忍,膝盖皮青肉肿,施戚却只当她是行动不便。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冲上去和施戚对峙,她照着邮件里说的,和施戚虚与委蛇,只为等发邮件的人和她见面?。
有?人从墓碑后面?站出来。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孩,面?容还带着稚气,风吹树叶,来带簌簌的摩擦声,孟宜安的询问藏在其中:“叶柔呢?”
“学姐还在医院,一直昏迷不醒,施戚说她是失足跌下了山,他把所?有?的现?场都掩盖过去了,但我知道,就是他动的手!”男孩恨恨地道,“这几天?我把所?有?事情的都查清楚了,施戚就是个人渣!”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不是故意拖,是太难受了,我几乎没怎么睡觉,因为一些事导火索,焦虑症犯了,反胃恶心,没法思考,今天最后难受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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