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比较好,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耳边就听见一串轻微的噼啪声。
仿佛电流在空气中炸开。
“哎哟!”
身后的女人惊呼出声,人跟着后退了两步。
温寻松了一口气,侧头问,“怎么了?”
“呵、呵呵,这春天干得,还起静电了!”牛月珍甩了甩被电疼的手,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不用麻烦了,您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温寻正好借此推拒,指着角落的凳子对女人说,“您坐那吧,我也有些事想向您了解下。”
牛月珍有些惊异地看向温寻手指的方向,又去瞧他的眼睛。
这……不是听说这家儿子眼瞎了吗?
怎么指得还这么准?
温寻像是猜到了她的惊讶,主动说道,“刚才我熟悉了一下病房。这里还挺大的。”言下之意,病房的各处陈设他大致也了然于胸了。
“啊对对,温总要了个单间病房,这里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呢,挺方便的。”牛月珍张望了一圈被自己打理得还算整洁的病房,这才有些局促地挨着板凳坐下,“您要问什么?随便问,我知道的全都告诉您!”
温寻其实想问的也不多。
都是母亲身体相关的问题。
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这些天来状态如何?
作为儿子,事发后一直没有在妈妈身边照顾,温寻心有内疚,但更多的是对妈妈的担心和关心。他别的也不求,只希望妈妈能赶快好起来,健健康康的回到他身边。
“这些您都放心,我是专业陪护的。二十四小时都守在这儿呢,每天一日三餐都是从食堂打来给温大姐喂的。”
护工的语气笃定,听上去还在拍着胸脯跟温寻保证,“她现在不方便进食,我就用破壁机达成糊糊喂她的。您放心,营养肯定都能跟上。”
“您瞧,这抽屉里还有温总买来的保健品呢,”抽屉拉开的声音响起,“我每天都碾碎了放进食物里,你妈吃得可好了!”
“清洁?哦哦,刚我不是去接热水了吗,就是要给你妈擦洗身子呢。”
“先生您放心。我跟温大姐差不多大,我自个儿怎么照顾,就怎么照顾她!”
“哎,您瞧我这嘴,不怎么会说话。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怎么照顾这个年纪的病人,肯定比照顾我自个还要尽心尽力!”
温寻如今看不见,只能通过声音去分辨一件事,认识一个人。
在听完这个护工的介绍和回答后,他的心算是放回肚子里了一半。
至少听上去,这个牛阿姨还是挺专业的。说起照顾经验来头头是道,对他妈的日常看护也挺用心。
“谢谢牛阿姨。”温寻真心实意地站起身鞠躬道谢,“等我妈醒了,一定给您包个大红包。”
“嗐,应该的应该的!”牛月珍连忙也跟着站起来,憨厚地摆摆手。她语气拘谨,像是被温寻的客气礼貌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两个交谈融洽的人都没有注意,病床上的人在他们说话时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连带着手腕上的手环也显示出起伏的波动。
只有一直趴在温寻肩上的触手发觉了。
它竖起顶端,有些疑惑地朝病床的方向探了探身体。
但因为尾部还被青年固定在怀里,它有些犹豫地左右摇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又重新趴回了温寻的肩上。
带着一丝任性。
回程是温淼开车送的。
温寻为了以防万一被弟弟察觉端倪,还是将触手全部硬塞进了衣服里。
腰腹间被不满的家伙勒得有点疼,温寻状若无意地将手伸进衣兜,警告似的揪住其中一颗吸盘拽了拽。
衣服里的东西终于安静了。
只不过温寻的右手也没法在抽出衣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