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月儿将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正是她传送给季陵的纸鹤交给薛时雨,薛时雨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一分:
“不会有错,他们就在附近。季陵曾钻营过奇门遁甲之术,我们早已踏进他的阵法之中,倘若他决意不见我,我寄多少只仙鹤、即便翻了这座山头也是无用。”
玉陶一听便炸了:“那我们此行是为的什么?!你不是说你能找到他们吗?他们人呢?这就是你的能耐?!”
薛时雨再好的脾气也冷了脸,更何况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本就是两个世界,她是沈琮的千岁陛下可不是她的,薛时雨当即便下了逐客令:
“我从未承诺过公主殿下任何事情,此行凶险难测也早已告之,既然公主殿下心有不满不妨自行离开,草民就不送了。”
话落薛时雨便牵着月儿的手转身即走,玉陶勃然大怒:“你……”
然而口出一字便生生止住了,沈琮森然的话犹言在耳:
【在皇宫你是公主,在这里你什么也不是!即便是圣上,你觉得他们会惧怕半分吗?】
杀戮之色一闪而过,玉陶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薛时雨已分不出多余的耐心给玉陶了,全做无视,只将月儿拉过一旁,微微屈膝握住她的肩膀:
“月儿,你也离开好吗?”
月儿一怔,抱住薛时雨的胳膊,眼眶倏然就红了:“月儿会乖乖的,时雨姐姐不要赶我走……”
“我不是赶你走,我怎么会赶你走?”薛时雨眉眼弯了弯,将月儿揽在怀里拥住,低声哄着她却也决心不能再将她当小孩子对待了,眸色冷了些仿佛下了某种决心,“既然季陵决心避着我,我偏要逼他出来。你还记得半瞎李曾说过,阿沅因身负彼岸花早已被地下亡灵、地府酆都通缉一事么?我思来想去唯有将酆都厉鬼引诱至此,方能逼季陵现身!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你——”
薛时雨用力抱了抱月儿,直直望着她,“你是尚未转世的魂魄化身,若我将鬼差引诱至此必然会牵连于你,最好的办法便是你离得远远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剩下的交给大人,好不好?”
月儿狠狠吸了一把鼻涕水,抽抽搭搭:“我……我知道了……时雨姐姐准备怎么做?”
“我会立阵打开底下结界,以己身唤地下亡灵现身。”
月儿急了:“可是没有人护法的话,万一你被人袭击了……”
薛时雨摇了摇头:“放心,我方才已查探过了,至少方圆一里内未有妖气。”
“可是……”
薛时雨最后重重抱了她一次,利落的起了身,望着她笑:
“走吧,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我保证。”
月儿揉着眼睛,一步三回头终恋恋不舍的离开,但她并未走远,却没想到玉陶会趁薛时雨结下阵法之际偷袭、重伤于她!
玉陶脚踩在薛时雨的脊背上,手舞着薛时雨的长剑叫嚣,形容癫狂可怖:“姜沅,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回去继续将本属于我的一切都夺走吗?!做梦!我不信你命真这么大,还能活第二次不成?!别担心,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你、薛时雨、季陵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月儿尚未反应过来,阿沅便红了眼瞬移了过去,月儿只好追了过去,大喊着:
“阿沅姐姐别去!阵法已成,时雨姐姐已将地府的结界打开了!不能去!”
刹那间以薛时雨为圆心,鲜血所流经之处迸射出剧烈的红光,本有腰腹那么深的积雪居然凭空塌陷,薛时雨昏迷的身躯瞬间就被凭空出现的黑洞吞没了,玉陶眼中闪过惊慌,一抖手中长剑便掉了下来,转眼也被脚下黑洞吞没了,她狼狈的四肢并用正欲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