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圆月猩红,冷冷地注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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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使劲拖着沈易,然而沈易太高大了,她太小太弱了,沈易于她来说就像一座小山一般,她拼尽全力才能拖动分毫。
她有些绝望的看着那慑人的耀眼天光越来越近,她把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无解。
她总算明白沈易最后为何选择了子母蛊,她这段时日不过跟着沈易学了两招仙法,半桶水的功夫还时灵时不灵,关键时候完全不顶用!她只能死死抱住沈易,眼睁睁看着那排排几乎震耳欲聋的脚步声迫在眉睫,很快她仅用一条铁链锁住的门被撞开了。
不费吹灰之力。
她本以为她会见到二皇子玉宵,没想到第一个找到她的是,玉陶。
裹着狐裘的玉陶在一众手持火把的精锐侍卫之中显得尤其娇小,距离太远又加之滔天的火光,一如那日玉宵血洗宫殿的那晚,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光景,仿佛昨日重现,阿沅瞧不清玉陶脸上是何表情,只看着她夺过了一旁侍卫的火把,不顾侍卫的阻止,一步步走来、靠近,终于走到了阿沅面前,犹如梦呓般的声音响在阿沅头顶:
“原来本宫心心念念的人就藏在本宫眼底……本宫还什么都不知道,本宫还可笑的求你来助本宫?!”
阿沅不自觉又将下唇咬破了,她本以为自己会害怕,然而事到临头却比想象中更加冷静,她紧紧抱着沈易,用纤细的身体挡住他,一双猫瞳毫不示弱迎上玉陶的。早在这个计划形成之前,她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大不了一死,而且这次她不孤单。
她不是一个人。
她好似宣誓主权的动作就像一柄刀刺破了玉陶苦苦支撑的伪装,尤其沈易在最初咒术反噬之后终于缓了过来,他将嘴角带着淡金色的血渍抹去,他似乎受伤极重修长的身形微晃,抓住阿沅的胳膊,倚靠着她才勉强站稳。即便如此他仍执意将少女护在身后,两人紧紧相依好似依附共生的绿萝一般,沈易的大手紧紧抓住阿沅,一双凤眸冷冷的盯着玉陶,厌恶、愤怒、烦躁种种情绪纤毫毕现,好似在看世界上最最令人厌恶作呕的事情,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个人间公主对他莫名的纠缠到底为何?他似乎连话也不愿与她多说,只道:
“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呵……哈哈……哈哈哈哈!”玉陶手持火把忽而身形一晃,放声大笑,她死死瞪着沈易、阿沅紧紧依偎好似一对璧人的二人双眸血红一片,字字句句从牙关咬出含着浓厚的血腥气,“明明……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明明是我救的你的……”
侍卫欲搀扶她被她一把甩了开去,“滚开!”
她手执火把倏然指向被沈易护在身后的阿沅,目眦欲裂,全是戾气,“贱人!贱人!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连本宫的东西也敢肖想……来人,把她给我碎尸万段!”
话落,沈易瞬间眸光一利,其他人或许看不见,阿沅却能感觉到似有一层金光浮于他的身体,他与她交握的手浮起根根青筋,青筋之下是隐隐流动的金色灵脉,他嘴角似乎又流了一丝血液被他很快抹去。
阿沅登时像被人扼住咽喉喘不过气来,一颗心好像被狠狠抓了一下,她扯住了沈易的衣袖:“你不要勉强自己……你都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你明明可以自己逃脱的,你别管我了好不好?我……”
沈易捏握了下她的掌心,轻笑:“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即便出不去……”
他顿了下,看向玉陶等人的眼神只剩下无尽的黑与嘲讽,还有一丝噬人的邪气,“我也要他们陪葬。”
阿沅瞳孔一缩,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不知为何,她不喜欢这样的沈易,不喜欢这样的他。
她莫名直觉,比起今晚丧命,沈易大开杀戒可能更糟。
他本就是天上的仙,不应为了她入魔。
她扯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