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残书,淡淡道:
“问吧。”
说起这个,阿沅就来劲了。她终于精神了些,手舞足蹈跟他描述着:
“你说一个人身居高位惯了,其实脾气也差得很,动不动还杀人呢!但是呢……”阿沅挠了挠腮,困惑的不行,“这人又偏偏对猫极好,对书也是,宝贝的很……”
沈易看了她一眼:“就是那人让你修复这些书?”
“对,就是他。”阿沅两手捧着腮,烛火同样落在她面上,映出日渐丰盈、日渐出落的精致眉眼上,两道秀致的眉紧紧锁成一团,是这个年纪的少女独有的娇憨,“你说怪不怪?我就没见过这种人,真是太奇怪了。”
沈易闻言倒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
“爱惜书的人,总不是坏人。”
爱惜书的人,总不是坏人。
阿沅心中跟着默念着,喃喃着:“啊……所以他也算个好人是吗?”
她自小家境贫寒,最羡慕的不是锦衣玉食,大鱼大肉,而是私塾里跟着夫子摇头晃脑的同她一般大的孩子。她没读过书,因此愈加敬重乃至崇敬读书人。
而且是沈易沈仙人说的,就更不可能错了。
虽然……虽然玉宵讨厌她,甚至送她去祭河神,差点害死她,虽然他杀了很多很多人,但是……
但是沈仙人说爱惜书的人总不会是坏人,那么,他应该……也没有那么坏。
他不一定是好人。
但他不是坏人。
这时的她太年少了,本能的相信她最信任的人。
沈易沈仙人说的,总是没错的。
而沈易只当她说的是玉陶,沈易知道她是这个叫“玉陶公主”殿内的侍女,他见过这个玉陶公主,趾高气扬、蛮横无理的丫头罢了,仅这么一些微末的印象,没怎么放在心上。若不是阿沅提起,早忘了。
他忽然说了件事,打断了阿沅的思绪:
“今日有人前来送了许多龙涎香。”
阿沅一愣,登时冷汗差点下来了,下意识攥住了他的手:
“有人发现你了吗?!”
沈易一顿,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眼眸一抬,眼波浅浅,盯着近在迟尺的女孩,“唔”了一声才道:
“你担心我啊?”
“废话!”什么睡意早就烟消云散了,阿沅拔高了声音,“快说有没有!”
沈易笑了,不是无奈的自嘲的笑,是入宫以来……不,是自他有意识的千百年无边孤寂以来,第一次笑得志得意满:
“当然没有。”
阿沅狠狠松了口气,沈易唇角噙着笑盯了她好长一会儿,决定还是不再吓她了,正色道:
“阿沅,我知道怎样快速出宫了。”
阿沅见他一脸正色也不自觉挺直了腰板,一脸肃穆: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