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疯了。
她如果没有疯的话, 怎么敢将玉陶公主日日夜夜思之如狂、求而不得的男人塞到自己的房间里?!!即便不是玉陶公主心心念念的,光她塞个陌生男人在自己屋里,扒多少层皮都不够的!
她居然还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在她屋里, 即在玉陶公主的偏殿内,玉陶公主定掘地三尺也想不到在这儿, 她哪儿来这么大胆子, 她定是疯了。
疯了!
此刻青年就在她那张小床上, 也不知是死是活,小奶猫咬着她的裙摆喵喵叫着, 而阿沅恨不得以头撞柱, 死了才好!
让你多管闲事!
许久, 不光是咬着她裙摆的小猫喵喵叫着,床榻上那人也嘴里呢喃着发出痛苦的响声,很轻的声音, 阿沅即便很想装作听不到也听到了。
她寻声看过去,青年的状况很不好。
苍白的俊容上俱是冷汗,她犹疑地将手背放上去……烫死个人!
由此她想到更可怕的结果, 如果玉陶公主发现她将皇宫翻了个个底朝天寻找的人死在了她的房里……
玉陶公主定会将她挫骨扬灰了的!
阿沅登时面死如灰,此刻真真是骑虎难下, 交不得留不得更死不得!她盯着榻上青年半天, 终于认命的拿着手帕和银盆出去了。
一晚上愣是换了八次水, 前前后后给他擦了不下十次身子那恼人的热度终于降了下来。
青年活了过来,而她好像死了一样, 头靠在床沿上, 眼一闭, 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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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晨起的光照在脸上,映出密密匝匝如水草般的长睫,还有脸上不细看根本瞧不见的绒毛,阿沅睁开了眼。
往常都是小奶猫舔祗着她的面颊,她不胜其扰才醒的,而今天她居然睡了个自然醒。
阿沅懵了一瞬,连忙从床榻上翻身下来,本以为小奶猫又跑丢了,没成想在屋里看到了……
修长如玉的青年倚在窗下,两手揪着小奶猫颈上的皮毛将它提了起来,见阿沅醒来,凤眸投向了她,脸色很差:
“它是谁?”
阿沅:“……啊?”
小奶猫哼唧哼唧叫着,好不可怜。
阿沅眼瞅着青年都快把小奶猫颈上薅下一块皮毛来,这可是二殿下送给玉陶公主的,阿沅脖颈跟着一凉,登时小跑上前,青年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小奶猫已然被她小心的抱在怀里心肝宝贝叫着。
平时自己都舍不得揉/搓的小猫,恨不得供起来的祖宗被这厮愣是薅下了好几根毛发,阿沅纵是畏惧那夜在河道上这人神乎其神的手段,架不住眼前玉陶公主那把无形的刀好似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她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登时就怼道:
“你干什么呢!没见它害怕么!”
小奶猫回到了阿沅的怀抱内,它小口地舔祗着阿沅的掌心,猫瞳眯了眯,冲着青年龇了呲牙,好像在炫耀,更像是示威。
青年一瞬间捏紧了手,冷笑着:
“这么快有了新欢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