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手,愣愣的道:
“你怎么在这儿?”
季陵还是一副漠然的模样,惜字如金道:“我在你身上下了追踪咒。”
阿沅更懵了:“‘追踪咒’?什么时候下的?”
季陵眼睛也不眨一下,只专注盯着她的额:“地牢。”
阿沅却睁大了眼:“难道是……隆谷城的地牢?那么久之前你就下了?不对……你干嘛给我下追踪咒啊?”
追踪咒看似简单,入门级的咒术,其实极其耗费施咒人的心神和灵力,更何况时间跨度如此之久,一般人……不对,正常的修道中人都不会把宝贵的灵力浪费在这种微不足道又全无用处的咒术上。
追踪他人的法子千千万,秘宝又数不胜数,这是其中最最麻烦且愚蠢的法子了,下咒的过程繁琐费时不说,还要耗费巨大灵力。要说这咒术唯一且仅有的优点便是千里追踪,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人寻到,绝无纰漏。一般被下此咒的都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上天入地也要将人逮住……
阿沅呐呐道:“我……也没惹你吧?至于么……”
季陵闻言眉头一拧,却没回答她的问题,俊容如覆了一层寒冰,生人勿进。然而他俊容越冷却显得手上的力道堪称温柔到了极点,起初尚有些生涩,此刻已经能轻柔又不失力道的搓揉着阿沅的额。阿沅方才撞在这厮的下颚上撞得狠了些,是有些疼,经他搓揉后好了许久,不过他再揉下去,她就要脱皮了!
她连忙推开季陵的手护住自己的额头,见季陵一顿又突然想起自己是躺在这厮的腿上连忙连滚带爬的从他身上离开,直到离他一丈外这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实在不习惯和这厮靠的太近,尤其方才接近暧昧的距离,这厮居然…居然还给她揉额头!现在想起还跟针扎似的难受,想起之余又忍不住后退了两丈有余,直到那尴尬的气氛散尽才终于觉得舒服了。
阿沅用力用手背擦拭着额头,似要将这厮残留下的触感都擦掉才好!一边擦一边嘀嘀咕咕着:“都说过了不要再做奇怪的事了……”
季陵拧眉看她:“你说什么?”
阿沅不耐得皱皱眉,她不想再掰扯这种事了,恨不得忘光光才好!连忙岔开话题道:“其他人呢?我…我又怎么在这儿?”
季陵没听清她方才说了什么,可他有眼睛,他看着阿沅好似沾了脏东西似的擦她的额头,俊容黑的跟锅底似的,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成拳,下颚紧绷,闷闷的吐出四个字:
“你入魔了。”
“我……”阿沅一顿,眼前便又浮起书生手握着她的心脏,犹如看死物的眼神盯着她的模样,她连忙闭上眼,等到呼吸平复了才睁开眼,勉强笑了笑,“又入魔了啊……”
她说着说着终于发现季陵左袖几乎被血色浸染透了,她顿了下连忙看自己的手,双手血迹斑斑,那血还飘着甜味儿,显然不是自己的血。登时明白了过来:“是我……是我做的吗?对不住对不住,你是该打晕我的……”
阿沅懊恼的连忙踱步过去要给他包扎伤口,季陵却避开了她,只盯着她道:
“方才,你把我当成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