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的,书生冷不丁说了这一句。
此刻沈易乖乖和阿沅姿态不甚优雅的蹲坐在乱花丛中,望着不远处的一对璧人,冷不丁的一句话打断了阿沅的思路,阿沅顿了下,侧目看他:
“幸好……什么?”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书生撑着下颚打量薛时雨和季陵二人,远远比她观察的还要细致、认真,乃至兴趣盎然。好半会儿才舍得从二人身上抽离视线,看向她:
“幸好不是你。”
阿沅:“???”
“幸好你在这里,而不是在那里。不然……”凤眸直直凝着她,一双漂亮的琉璃目清清楚楚映着阿沅白玉一般的面庞。沈易顿了下,才自嘲地轻笑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话落的同时,指尖揩去落在她发鬓上的花瓣。
阿沅怔愣住,继而玉面燃起红霞,脑子轰的一声炸响,动作先于思考直接将身侧近无可近的书生推了开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离我远…”
话还未说完,顺势被书生抓着手腕锁进怀里。
是她错了,什么风吹就倒,扣住她腕子的手明明力大无穷,困住她的胸膛也硬的跟石头似的,偏偏她现在使不出灵力来,但她也绝不会让他好受!
阿沅正准备挣扎,忽的书生附耳过来,贴着她的耳垂,几乎是咬着她的耳轻声道:
“别动,你也不想惊动他们吧?他们,看起来很好呢。”
阿沅顿了下,闻声看去,只见硕大的樱花树下,本默然相视的两人相拥了起来。
鸦羽似的长睫一颤,怀中少女好似一瞬间卸了力,不再挣扎了。
沈易垂眸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一缕的神色,死死盯着她,轻声道: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阿沅?”
少女只盯着远处相拥的二人,默然不语。
书生薄唇紧抿,他笑了笑,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只盯着少女微霜的面颊,扣住她腕子不由得更紧了一分:
“我以为……你喜欢他。”
阿沅毫不犹豫点了点头,书生凤眸一暗,血气暗涌,脊背的伤又裂了开来。他想说些什么,终究只是苦笑一声,心脏泛起尖锐的刺痛,凤眸自少女鸦羽似的长睫落在被他扣在掌心的腕子上,白皙、脆弱,好像一折就能断。
又来了。
又来了。
她明明就在他身边,心却不在。
明明,才三年而已。
三年。
不,是他搞砸了一切。
如果不是他的疏忽,阿沅不会重伤不会失踪三年,更不会移情。
是他的错。
是他咎由自取。
本鎏金璀璨的凤眸乌沉沉一片,好似今夜的天光,渐渐暗无边际。
我……还能怎么做?
沈易怔怔凝着被他扣在掌心的腕子,那节细嫩如藕的皓腕好似天生就该嵌于他的掌心。
一瞬间千里之外的黄河流域下,波涛汹涌。
黄河水底倏然睁开一双跃动着金焰的赤瞳,那赤瞳和沈易无声的同时在心中冷声道:
“本该如此。”
是啊,她就应该牢牢呆在他的掌心。
本该如此。
凤眸终于一丝光也瞧不见了。
“可我也喜欢时雨姐姐啊。”
轻轻柔柔的吴侬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