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如同破碎的玩偶一般坠落在地上。
季无妄登时急急奔向窗台, 狠戾的眼神巡视着,厉声道:“是谁?!”
窗外只有夜风穿过一片密集的桃花林,花瓣纷纷扬扬落下。
男人如鹰般阴鸷的眼神巡视一周后,带着磅礴的杀气从窗外纵身一跃,直直步入桃花林中。
墙角的阴影处,阿沅紧紧环抱着双膝瑟瑟发抖着,浑身寒毛直竖,半天没缓过神。
这……这就是剑圣的威压么?
比季陵这厮还要强大,她差点就动不了了!
识海内彼岸花比她更紧张:“主人,都说了不要打草惊蛇了!万一被发现……”
“知道了知道了,别骂了,你让我缓缓……”
一墙之隔的屋内,满脸血污的孩童怔怔的看着眼前一枚细小的石子出了神。
片刻后缓缓伸出手将石子攥紧掌心,藏进内衫里。
当夜,阿沅一如前几晚,深夜潜入柴房内给小季陵包扎伤口。
因天黑瞧不见,阿沅便继续冒充春娘,怕露馅,她一直不说话,小季陵幸好也是个安静的孩子,从来不多问,也幸好小季陵和春娘白日畏惧季无妄,两人并无接触,是以一直没露馅过。其实阿沅能感受到小季陵对她的依恋,他也在害怕着,甚至过分的小心翼翼,阿沅……也曾是这样的人。
她知道小季陵在怕什么,他在深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会导致……她的离开。
所以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这样便什么也不会出错。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诡异而和谐的默契,但今夜阿沅实在忍不住了。
她凝着又又又一次包扎好的额角上的伤,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其实你都会的对不对?为什么装作不会的样子?”
小季陵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话,怔了好一会儿,望着漆黑中,只能隐隐看到柔软轮廓的阿沅,顿了一下才道:“我……”
两只小手紧紧的绞着衣角,似是紧张,似是无措。
阿沅设身处地想了下:“因为害怕么?”
也是,不要说他了,就是她看到季无妄一张臭脸也吓得两股战战,哪还记得什么招式。
阿沅莫名就想起,她过去也是看季陵这厮脸色的……当然这厮远没有其父变态,可阿沅还是脸色阴了下来,原来臭脸也会一脉相承啊!
阿沅许久不说话,孩童察觉到什么,他有些慌乱:“你……你生气了吗?”
“你别生气,我……我……”孩童肉眼可见的无措,却又不知该怎么做,又怕做了什么惹她生厌,仓皇之下抓住了她一角衣袂,“我……我……”
阿沅愣了一下,忙道:“我没在生你的气,我是在生……”
阿沅看着孩童一双漂亮熟悉的桃花眼梗了一下,硬生生换了个话题,凝着他道:“要不要试试看……不看你父亲的脸能不能背下来?”
这完全是阿沅自身的经验之谈,既然看了害怕,不看就好了嘛。
“……不看?”
孩童一双漂亮的桃花眸闪过迷茫,巴掌似的一张小脸,光布条就缠了大半张脸。
这还……只是个孩子啊。
阿沅方才那点儿闷气忽的就散了,鼓励道:“试试看呢?你要能背下来,也能少挨些打吧?”
孩童喃喃的重复着:“……少挨些打?”
阿沅摸了摸他的发:“早点睡吧。”
在布条上打了结后,阿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