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火。
“我不陪你玩儿了,我不喜欢这儿,我要上去了。”阿沅挣扎着,往上游。
“不行!”水下无数曼珠沙华狂舞,犹如一只只手拖着阿沅往下坠,耳边爆发出尖锐的吼叫声,“你不能上去,你必须留在这儿!”
“真不讲理!我都说了我不想呆在这儿!”阿沅窝火的撕扯着身上的蕊丝,然而这些蕊丝越扯缠的越紧,越发将她往深处拖。
阿沅渐渐急了起来。
忽然耳侧传来清润的梵音,这是清心咒,她在大牢里被迫听了无数遍,倒着都会背了。
阿沅愣了一瞬,不再扯身上的蕊丝,闭上双眸,跟着耳畔似有若无的梵音心中同样默念着。
——
藤蔓卷着僧人的足踝将他重重抛起摔在地上!
僧人又是一口血喷出,被迫中断了清心咒。
血池之上,同他一模一样却邪肆非常的脸,此刻挑着眉看他,讥笑他。
僧人偏过视线,不去看“他”。
又是一条藤蔓抽来,狠狠抽在僧人的脊背上,登时黑袍裂了一条长口,僧人闷哼一声,俊容苍白如雪,花苞张着猩红的大口咆哮道:“尔敢!??”
藤蔓再次高高扬起,欲抽打在僧人脊背上,然而这次却僵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摩柯喘着粗气看向那几乎被吞没进花苞内,只余一角白裙的少女。
吞吐着蕊丝的花苞忽然不动了。
一只细白的小手扼住了它的茎叶。
花苞顿了一下,笑道:“你想干什么?想杀我啊?就凭你这区区画皮小妖?”
那手岿然不动掐着茎叶,闷闷的传来阿沅略显清冷的声音:“反正死过一次了,信不信折了你?”
花苞又是一顿,猝然一笑:“折了我,你亦会死。”
“哦。”那只小手毅然狠掐了下去!
“喂喂喂喂喂!等等等等等一下!我这根茎嫩得很!”彼岸花恐慌地乱叫起来,“你不怕死的吗!!!”
“啊,果然,别人要杀你挺难的,但我是你的宿主啊,这对我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么?竟然被你唬过去了,好生气啊。”话音一顿,吴侬软语中居然带着一丝笑意,“放心吧,我死过,不疼的,主仆一场,我手快一点就是了。”
彼岸花:“……”
“………………………………”
那手再次攥紧了根茎,忽然,花苞大吐活人,瞬间又变成了小小的缠绕在巨石上的花骨朵,躲在巨石背后。
而阿沅连打了三个喷嚏才将腻死人的花粉冲散干净。
她揉着鼻子,余光看到半躺在血池之上遍体鳞伤的摩柯,弯了弯眼角,打了个招呼:“呦,你也在啊。方才听到清心咒就知道你这厮……呸,就知大师也来了,谢啦。”
年轻的僧人愣了一下,怔怔的点了点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大师”,而不是“妖僧、妖僧”的叫着。
“嗤。”
极低的一声嗤笑,血池之中,满脸邪肆的“他”讥讽的看着他。
僧人眼眸微垂,金眸消失又变成一双没有焦点的浅灰色瞳孔。他手掌拂去,水纹荡漾,那张讥笑着他的脸就不见了。
“这事儿没完呢!”
僧人一顿,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