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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着气着阿沅也就麻木了。

随便吧,大家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好。

可有一天,许是从未被这厮发现过,阿沅也就松懈了,她竟被季陵逮个正着。

当时这厮为了猎杀豹子精摆下弑神阵,受了有史以来,起码是阿沅见过的最重的伤。薛时雨其实已经给这厮上过药了,但薛时雨这个女中豪杰舞得动长剑,手上的活就没那么细致了,阿沅眼瞅着她草药囫囵一抹便走了,那骇人的从左肩横贯到腰腹的伤口,还有好长一段没抹到呢……

于是半夜阿沅不得不拆了薛时雨裹得跟臭裹脚布似的布条,重新上了一次药。她想着这么重的伤,这厮肯定睡死了过去,没成想,她抹了整整两遍草药,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一抬头就对上了季陵怔怔盯着她的目光。

阿沅愣了一下,一瞬间头脑空白。

下一秒就化作一缕青烟冲进了油纸伞内,瑟瑟发抖。

为什么害怕,又为什么一直隐瞒,因为她知道这厮除了薛时雨不让任何人近身的。

这厮有洁癖的,更遑论触碰他了!

好害怕啊……

他会杀了我吗?

他……他又会把我投到炉火里去么?

阿沅就这么惴惴不安在油纸伞里呆了好久好久,肚子饿得实在不行才悄摸探出头来,一出来就看到面前摆着的三四根香烛,顿了一下,偷偷拿了一根又拿了一根进去。

后来季陵这厮仍然是隔三差五的受伤,阿沅一开始实在是不敢再擅自帮他包扎了,但不知是不是鬼怪的原因,她对鲜血极其的敏感。

她即便强制自己不要再去管了,但那血珠滴落在地的声响在她耳边无限放大、放大……

她越是不让自己去想,越是被这些声响折磨,简直快疯魔了,最终还是认命的悄摸又去给他包扎,这次她一碰,季陵一双寒冰的桃花眼倏然就睁开了。

阿沅登时浑身都僵住了。

然而……季陵只看了她一眼就将眼合上了。

阿沅:“???”

愣住了。

好半会儿才提着心吊着胆给他包扎好伤口,包扎完不敢多停留直接飘回油纸伞内。一晚上胸腔砰砰跳个不听。

隔天发现,油纸伞外多了一根香烛。

阿沅盯了一会儿,伸出小手抓了回去。

后来每一次季陵受伤,阿沅都会给他包扎。隔天,油纸伞外总会出现一只香烛。

哪怕季陵和薛时雨二人风餐露宿,实在兜里没几两钱,但每一次只要阿沅给他包扎了伤口,伞外总会出现一根香烛。

阿沅那点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郁气,也就散了。

甚至偶尔还会生出一些荒唐的想法,好似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也还……

“施主?施主?”

阿沅骤然回神:“你……你叫我?”

妖僧又重新穿回了他那宽大的黑袍,失焦的双眸寻声望向她,粲然一笑:“贫僧还以为施主走远了,不在此处。”

阿沅暗暗松了口气,从悠长的记忆中抽身,晃了晃头,连忙将这些莫名其妙的回忆冲散!

妖僧眉头微微蹙起,看着她的方向:“怎么了?”

阿沅摆手:“没事。”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