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炽现在回忆起孟枕山的种种举动,这才惊觉孟枕山很早就喜欢上他了,只是燕炽那时还是直男思想,只当孟枕山吃醋难过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段延亭:“你呢?我那时确实很早就喜欢上你了,你难道就对我没有一点想法吗?”
眼前的人和记忆中孟枕山的形象一点点重合,燕炽感受着几乎溢出胸膛的爱意和悲伤,没有立刻说“没想法”,而是视线落在别处,抬手抵着嘴唇道:“我……不确定。”
现在想来,若非足够在意,他又怎么会生出心魔?倘若他真的毫无感觉,为何他花了十四年一次次试图抹杀驱逐的心魔,却在确认孟枕山就是段延亭时瞬间消失?
段延亭看着燕炽的反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半是自嘲半是好笑:“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苦苦隐瞒心思,像这一世直接戳破,倒也避免了那么多——”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就算他说了,恐怕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因为他作为孟枕山时的一举一动,皆被天道看在眼底。
一个是天道意愿的执行者,一个是天道偏爱的气运之子,天道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的。
正是因为段延亭肯放弃作为天劫者的身份,天道这才没有插手他和燕炽现如今的关系。
“不过说起来,我们为何会看到阿磐和魏琼的过去?”燕炽在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回想整件事有些奇怪:“照理来说这个山洞自身并不存在幻阵,我们会看到这些只能说是人为的……阿磐,你在的吧?”
一直装哑巴的阿磐不得不出声:“嗯。”
段延亭:“我们能看到你和魏琼的过去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阿磐语气有些烦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对我的来历这么清楚?”
因为这个幻境不是依照被困者的记忆变化,而是施阵者自己设计的。
可施阵者的目的难道只是让他们知道阿磐的过去吗?
“师兄。”段延亭突然道:“外面好像在下雨。”
他们来这里看望文鹤时分明是晴天,半点没有要下雨的征兆,怎么外面忽然就下起了雨?段延亭当下做出决定,示意燕炽跟着他再回去找文鹤。
然而原本被困在寒潭中的文鹤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沉于水底的锁链。寒潭附近的石壁上并没有受损的痕迹,这说明文鹤并非被武力带走,只是不知道是文鹤自己主动离开,还是许长老派人来接他离开的。
燕炽掩饰住心中莫名的不安,沉声道:“我们先出去再说。”
…………
外面一如段延亭所说的那样下起了大雨。
燕炽与段延亭并肩站在山洞口,用灵力将雨阻隔住,往禁地以外的方向走去。他们谁都没有说出自己的怀疑和不安,只是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剑,做好预防突发情况的准备。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禁地的边缘,这一路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然而在他们穿越过禁地的屏障时,一声怪异的铃铛声随着他们踏出禁地以外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