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池裤子都褪下去一半了,听见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冷不丁的吓出一身冷汗,手比脑子快的的提上裤子,弄好了裤子之后,浑身上下看了自己一遍,确定穿着好好的,元池才快速的去开门。
敲门声一直不停,元池差点都以为是下午自己给吉祥气着了,吉祥晚上急眼拎着刀找她了。
以防着万一,元池长了个心眼,开了门之后连忙的侧面退一步。
然后就看见小夏子哭的满脸鼻涕眼泪,冲着正门的位置喊着池哥。
元池见来的人不是提着刀的吉祥就松了一口气,随后站在小夏子的右边,对着闭着眼睛在另一个方向嚎啕大哭的小夏子说道:“我在这。”
小夏子听见元池声音,才睁眼发现元池不在自己对面,他连忙了下身子,然后红着眼睛,对着元池又叫了声池哥。
元池点点头,然后问道:“你怎么了?大半夜的在二皇子宫里哭,宫里这种事情都是不让的,要是让主子知道你在这哭的死去活来,小心你自己的小命。”
这话不是元池恐吓小夏子的,宫里规矩多,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大声哭嚎,只有皇帝太后什么的死了,才能放声大哭。
小夏子这么哭,要是被人发现了,指定不死也要半条命。
元池说完,小夏子缩了下肩膀,显然被吓到了。
他用着袖子狠狠的抹了把脸,然后说道:“今日我的的同乡来找我,说是他从另一个同乡的上面的一个同乡的监丞干哥哥那里知道,我家的那一片村子里好几个村子大多遭了雪灾,家那面的人不是被冻死,就是被大雪压死了。”
宫里人没点职位傍身就是不好,小夏子老家算是京郊的村子,这么近的距离,都不知道自己家村子里什么情况,还需要传了好几嘴才知道家里遭了灾。
元池差点被小夏子绕蒙了。
好不容易弄明白之后,更加觉得还是应该去十二监,那里打探事情也方便,心里默默的放弃了找哪个娘娘投靠的想法。
这雪从昨晚上就开始下,宫里的雪厚度就不小,元池今早上去上书房的时候就觉得得又有地方遭了灾。
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般的快,眼下雪都没有停,就已经这个样子,不知道雪停的时候,还有哪些地方会陆陆续续的上报灾情。
小夏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其实也知道元池做不了什么,但是就是下意识的想找个人说这些。元池看着他的样子,没出声赶人,陪着人在门口站到腿发僵的时候,才出声道:“你就是哭也没有办法,与其在这听,不如出钱多打听打听自己家的具体情况。”
元池一句话就点醒了小夏子。
小夏子半天张着嘴,脸上全是眼泪,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而才抽了下鼻子说道:“池哥,你说得对,我得花钱打探一下才知道到底怎么,是不是我家的村子。”
元池问小夏子有没有银子,要是没有的话,她有点可以先借给他。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元池也没有吝啬。
小夏子反应过来一脸泪痕,吸了下鼻子,点点头说道:“这几个月发下来的银子都没有花,还攒着。”
这就是有钱的意思了,元池闻言就劝他好好的睡一觉,剩下的明天花了银子之后再说,毕竟现下三更半夜的什么也做不了。 小夏子这才顶着大雪回去了。
小夏子走了之后,元池回去洗漱,洗漱之后,拿着笔抄着二皇子被罚的《汉书》抄写。
这种东西上手就能抄,也不用动脑子。她一边抄,一边脑子里面想着其他的东西,一开始想着小夏子说的话。
后来又想到雪灾,想这次有多少人受灾,受灾的人怎么安置,皇帝怎么处置……
与此同时,陈画屏的宫殿里也灯火透明,她卸了钗环,头发披散在身后,身旁宫灯在侧,映着她精致的脸蛋。
陈画屏此时手里拿着本有关造船的书正在看书,但是看的不算认真。
看着书的同时,时不时的看向窗子。冬日寒冷,窗子都是封了的,陈画屏即便是知道看不见外面的样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陈画屏身边的大宫女彩月好奇道:“公主可是想看什么?”
原先公主看这些书的时候,可是认认真真的,今日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彩月说话的时候,往窗户那面望了一眼,没有看出来什么异常。
陈画屏抿了抿唇,看向彩月问道:“外面的雪停了吗?”
陈画屏说话的时候,刚去拿了暖手炉的嬷嬷从外面回来了,恰好正听见公主的问话,就答了,说道:“这雪从昨日就开始下,怎么没完没了,回禀殿下,奴刚才出去看了,还没停。这雪这般的大,说不得过两日怕是要闹雪灾呢。”
嬷嬷年纪大了,就爱唠叨,最后一句话不是说给公主听的,是自己自言自语,因此声音小了许多。
不过陈画屏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她拿着书的手微微一动,随后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随之颤动,盖去了眼中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