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黎枫从手术室下来,护士叶莉指了指办公室里大办公桌上放着的一束花,笑着对他道:“黎医生,17床的儿子小戴是不是在追你啊,呐,给你送了一束花过来,他等了蛮久的,才刚离开。”
黎枫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小叶,不嫌弃的话,一会下班,你把花拿走吧。”
叶莉:“不嫌弃啊,那花挺好看的,那我一会拿走啦?”
黎枫:“嗯,拿走吧,下次再看到他过来都说我不在,如果他送东西就让他拿回去。”
叶莉:“好的,我和别的护士也说一下。”
黎枫:“谢谢,明天请你喝奶茶。”
叶莉:“小事,不用客气。”
黎枫今天做了四台手术,回到宿舍,累得瘫倒在沙发,躺了一会,快要睡着的时候,想起祁衡屹两个小时前给他发过消息,问他下班了吗,黎枫半睁着眼打字,打了个刚下班就睡着了,都没发现字还在对话框里,都没发出去。
黎枫第二天才发现自己在沙发睡了一晚,半夜可能觉得冷了,把搭在沙发的外套拽了下来盖,但外套不是很厚,这种天气没有着凉感冒真是万幸。看了眼手机,才发现昨晚的消息没有发出去,倒是祁衡屹后面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老婆,睡了吗?
黎枫坐起来,搓了搓脸,回消息:太累了,昨晚回来睡着了。
消息刚回过去,祁衡屹的电话进来了,他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如果太累的话,进门都是先在沙发上躺会,所以,第一句就是:“昨晚在沙发睡的?”
沙发太软了,睡一晚,腰酸背痛,黎枫伸了伸腰,“嗯,不小心睡着了。”
祁衡屹:“头痛不痛,有没有要感冒的感觉?”
黎枫:“没有。”
祁衡屹:“如果不舒服,及时吃药。”
黎枫:“嗯。”
对话很正常,但祁衡屹就是觉得自从那天他从曷市回来后,黎枫和他好像生疏了很多。他有心想找他谈谈,但是两个人都忙,时间对不上,想去找他,一会却得去外地出差。
两个人在电话了沉默了几秒钟,最后是黎枫打破沉默,“那我去洗簌了?”
祁衡屹在心里叹了口气,回道:“去吧,一会记得吃早餐。”
黎枫:“知道了。”
黎枫也知道自己这几天对祁衡屹有些冷淡,这不是他的性格,他一向都是有什么不满意不爽就直接说的,他还没试过这么别扭,他不想这样,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祁衡屹应该感受到了他的冷淡,但他估计会以为他对他冷淡是因为他那天半夜过来曷市,他没见到他。虽然那天早上有点生气,但是当天中午黎枫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至于他为什么对祁衡屹冷淡,这么别扭,可能是因为这几天,他给祁衡屹发消息,祁衡屹半天才回他,祁衡屹给他打电话,他在忙没接上,两个人的时间总是错开,这几天的消息加起来不到二十条,刚才那个电话是这几天唯一的一个电话。
身体有多累,心里就有多想他,却抱不到,摸不着,就连在手机上诉诉苦都不行,不是他忙,就是祁衡屹忙,劳累和距离让思念疯狂地滋长,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积压在心里,变成了闷气。
独自生闷气,是在惩罚他自己,也是在惩罚祁衡屹。黎枫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