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不管是恶趣味地欣赏观摩自己一手促成的实验品,还是说想要把全新的咒术势力带到他们眼前——这份挑战,名侦探工藤新一接下了!
迷雾被理顺的思路吹散,回归的记忆系上最后一条纽带。无论柯南捂住阵痛的脑袋,满怀自信重新找回属于顶尖名侦探的自信。
灰原哀:……
灰原哀:不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点,先别急着宣战。”灰原哀扶额,无奈地阻止名侦探兴奋上头的胜负欲,“但说到底,贝尔摩德其人我只是从一些老人,至于Boss的真正面貌与我们而言更是天方夜谭。”
“所以这仅仅是一个猜测。”
眼见柯南还是无法听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灰原哀把呆滞名侦探的尊贵脑袋瓜转个边,若有若无的清冷声线混杂着咒术师们的赔罪道歉、以及阿笠博士的劝慰声充入耳道。不难听出,钟离是在为他们这些被波及到的普通人争取更多的损失赔偿。
“现实中的钟离先生显然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魔鬼,起码他现在不是一个魔鬼。”
自私的魔鬼不会愿意为毫不相干的人讨教还价,世界尊重强者,想让知情人闭嘴的方法有很多种,位高权重之人的一个眼神,就会有无数飞蛾扑向火场,争先恐后地奉上满意的结果。
灰原哀断定,钟离要么是善于伪装到能把自己给骗过去的心思缜密之人,要么是大度到无所谓他人的冒犯和猜疑的类型。
不管是哪种,起码都能证明其本身的强大,都不是小侦探可以招惹的类型。
工藤新一被保护得太好,他有睿智的父亲指引人生的方向,开朗的母亲支持他的决定,贴心的女友支持他的事业,哪怕是变成了小孩子,也有阿笠博士的倾力相助。他足够聪明,足够自信,却对危险没有足够的敏锐度。
灰原哀双手扶住柯南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服眼前的侦探:“不要尝试激怒一个看起来安全的人,就像我之前说过的离组织的人远一点。这次真的不要当耳旁风了。”
“知道了知道了……”
“工藤!”灰原哀压低喉咙警告,她从没如此失了稳重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着急,“就算他想做什么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们下手。你有没有想过,是一次又一次对他们的试探和挑衅才把他们的目光引来的?”
“想想兰,想想你父母,想想阿笠博士,想想这些担心你的人,再想想你自己!”
柯南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灰原哀也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
比起她这个曾经在组织呆过的恶人而言,作为侦探的工藤新一身上的正义感和责任感太强烈了。
原先有小孩子的身份做伪装还好,每次就算遇到了黑衣组织也有毛利小五郎挡住视线,沉睡的小五郎名声在外,不会有人怀疑真正破案的侦探竟是他女儿身边不起眼的小学生。
但如果钟离是抱有目的来观察,江户川柯南的一举一动将会成为验证猜想的辅证。
“我知道,你想顺着这条线把组织挖出来。但……我只能说FBI、CIA等等等等,包括日本公安在内的无数国际组织都想拔出组织的根。”
但组织这么多年斡旋于各国之间,早就掌握了其中的平衡,哪怕叛徒间谍频出,组织也从来没有因此被拖累,总是能未卜先知,直至发展成如今的庞然大物。
有些话,宫野志保知道,灰原哀不能说。
有些东西,国际组织能知道,侦探不行。
“明白吗?”
“……我知道了。”
沸腾的热血停止了灼烧,侦探深吸口气按捺住激动捂住眼,越是深入组织,越是为它长伸的触手和隐含的黑暗而震撼。
“柯南小哀,你们还好吧?”
“没事没事,阿笠博士!”柯南挂上灿烂的笑容打着哈哈,“你们商量完了吗?”
阿笠博士摸不着头脑,指了指灰头土脸坐上车的咒术师们和背着手满意打量着平整如新街道的钟离:“早就谈完了。本来想过来叫你们的,是钟离先生刻意叮嘱我给你们留些私人空间来着……诶,柯南你去哪———”
“算了,阿笠博士。”灰原哀望着奔向钟离的柯南,叹了口气。她牵住一脸茫然阿笠博士的手,一副早知如此的惆怅,“刚刚谈得怎么样?”
“钟离先生真是个好人!”一提起这个,阿笠博士立马来了精神,兴奋地同灰原哀科普,“虽然我不太懂法律条文什么的,但是那些自称咒术师的怪人得负责米花町二丁目一年内的所有非自然损失,还得给我们和邻居们赔偿精神损失费,邻居们也算因祸得福?不对,应该是喜从天降?总而言之,真是个好人啊!”
好人啊……要是这样的话……
说不定能对幼稚的试探视而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