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生命是能够满足世界演化规律、还得让圣杯瞒着同为世界意识的武田麟太郎?
“久违的生命和荒芜的星球,多谢了,奈亚——以及,好久不见,横滨的世界意识、圣杯的友人”
武田麟太郎瞳孔紧缩,从漩涡出来的,是一个令他意识到,圣杯的计划恐怕早在和犹格合作之前就已经在进行的熟人——
原初的母神、圣杯世界中执掌人类恶回归之理的BESAT、一切生命的母亲、混沌的原初之海
提亚马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世界意识总是无法认真履行它们的职责,为什么它们总是能轻描淡写地牺牲其他种族。
难道对于这些世界意识而言,只要让它们自己的子民们好好活下去,就可以把其他种族的性命、未来弃之于不顾?
“原因其实很简单,犹格。”记忆中,纯金色的圣杯镶嵌着两块美丽的红宝石,它的声音空洞却让祂神智清醒。
哪怕时隔多年,犹格从星之外海的三柱神变成了时之政府的二把手,再到如今圣杯世界的降临者,也仍然记得圣杯的回答——
“抑制力没有要求世界意识把爱分给其他人,在抑制力眼中,世界意识只需要全身心爱着自己的子民,为他们提供充足的资源、上升的空间、适宜的生活条件,最后再成为下一时代新种族的垫脚石就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世界意识,冠以世界之名,却行自私之事?为什么抑制力让世界有了意识,却没有给你们带来情感。
“世界意识是有情感的——我们被灌以对子民们无限的爱。”
那不是爱,那是任务,是世界意识的责任,是世界的法则——因为,世界意识必须无条件地爱着自己的子民们。
可是正常的生命是不会对侵占自己花圃、对花圃的主人一无所知,自顾自犯蠢家伙的。
全知全能的外神告诉圣杯:
那不是情感,那只是一段死板的前置条件而已。
没有喜怒哀乐的生命,不会对死亡感到畏惧。
请回吧圣杯,看在克塔亚特的份上,我会消抹你来过的痕迹。
“请不要拒绝,全知全能的门之钥。”金色的圣杯飘到虚幻的泡泡面前,一头攒进了泡泡中空的内部。只有在完全由外神力量组成的空间,抑制力才不会投来对世界意识的目光。
“我有一个能够让外神们不再被抑制力针对的办法。”
圣杯的话像是在脑子里不停歇地循环播放一样,震得降临者大脑隐隐作痛。
在短暂的眩晕过后,阿比盖尔稳定心神,看准时机将一条触须对准羽斯缇萨仅剩的红瞳。
先前还在因为钟离而陷入思考的羽斯缇萨回过神,堪堪避开降临者来自星空的一击。
但已经晚了。
趁羽斯缇萨卡壳,对本体的掌控不足时,钟离看准时机,将爱因兹贝伦家族城堡的魔术式节点破坏。巨大的岩脊生在鲜红阵法的每一个关键节点,互相之间已成共鸣之势。
此时,场上形势已经完全逆转。
在羽斯缇萨无法发挥自身作为圣杯完全力量的前提下,她不是钟离和阿比盖尔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小看你了,摩拉克斯……”
羽斯缇萨阴沉着好看的面容,人偶的精致面庞都因此而变得有些怪异扭曲。
“事实上,那的确是我的肺腑之言。”
摩拉克斯的契约的确已经完成是羽斯缇萨在犹格来之前亲口承认的事实——加上有她另一只眼睛作为证明,他们之间的契约的确已经结束。
后悔,就是很后悔。
羽斯缇萨忍不住想:要是她没有承认契约终止就好了……等等,不对!
“你是故意的?!”
钟离点了点头,大方承认。
刚刚说的话真的不是为了拖延时间,他的的确确不认可圣杯和天理以生命换未来的想法。
羽斯缇萨危险地看着钟离,她质问叛逆的神明:“哪怕是罪人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