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瞅瞅三人,小小的脸颊上写满了大大的纠结,等又一道白光划过时,他朝顾清俨伸出了手。
“好哦。苏苏抱~”
原本保镖想来接伞柄,可却被谢梨邈更快一步握住了。她轻轻摇头:“没事,我来吧。”
“是,夫人。”
青石板铺了两道,足够三人并排走,身后跟着随行前来的四个保镖。
花花村并不小,从村末走到村口需要十五分钟,平时这十五分钟总是格外快的。年年一个人走的时候会哼哼村长姨姨教他的花花歌,还有太阳曲。和谢寒山两个人时,他会像一只小蝴蝶似的,在周遭花丛来回打转,要么忙着跟花花们说话,要么就是看看它们有没有长大。
可如今,这十五分钟每一分一秒的流逝似乎都格外漫长。
年年瞅瞅谢寒山,又瞄瞄谢梨邈,最后扬起小脸,温吞问抱着他的顾苏苏:“苏苏,泥跟喵喵姨姨,也似来介里看花花的嘛?”
年年记得村长姨姨说过,平时总有会些人来她们花花村拍照和游玩,节目录制后就更多啦。所以年年下意识认为,喵喵姨姨和顾苏苏都是来看小花花们的,然后顺着路走呀走,就遇到了他和哥哥。
顾清俨的回答很平静:“不是。”
“那是什么呀?”
“我们是来看看年年的。”
年年不太懂,但还是很高兴:“好耶!年年也超级想喵喵姨姨和顾苏苏哒!”
谢寒山但笑不语。
这一路,谢梨邈终于露出了一个较为开心的笑。
其实当谢梨邈在十几万里远的市区,接到谢寒山电话后,通往南华县的航班和列车就都已经没有了。两人是坐私人飞机过来的,坐车绕山路来花花村的期间,顾清俨打过电话给梅村长,开门见山地表明了这趟行程的来意。
顾家祖辈五代从政,代代显赫,到顾清俨这一代转而从商。然无论是曾经的世政顾家,还是如今的商贸龙头顾家,都足以让当时在县城开会的梅村长惊震。
众人从村尾走到临近村口处,匆忙赶回的梅村长站在那颗槐树旁,瞧见只在财经频道见过的顾清俨,和在春晚表演常作为招牌登场的古典舞团首席谢梨邈时,立马走了过去。
“顾先生,谢女士。”
两人也都带着感激跟她打招呼:“梅村长,你好。”
亲眼见到仿佛从画里走出的两人,梅村长总算明白,小豆丁年年为什么那么像洋娃娃了。
“好了,你们聊吧,我先带年年去换件衣服。”
年年右边肩膀的衣服有点湿,一方面是因为谢梨邈的眼泪,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此刻越发暴烈的大雨。
“村长姨姨。”年年笑着朝她挥挥手。
“年年。”梅村长将手里的纸包递给他,“这是你最喜欢的糖藕糕片。”
年年的眼睛瞬间灿若繁星:“蟹蟹村长姨姨,年年稀饭哒。”
“年年喜欢就好。”
提着糖纸包的年年扭头跟顾清俨说:“顾苏苏,蟹蟹你,窝下去啦,年年给刀片给苏苏吃哦!”他晃了晃手里的糖纸包,“刀片超级好次!”
一旁的谢寒山被说话含糊的年年逗笑:“年年吃糕片,我们吃刀片。”
意识到自己说错的年年,扑腾着小手下来,去牵谢寒山:“哥哥坏蛋,笑年年。”
“走了,待会下来。”
说完,谢寒山便带着年年上楼了,只剩伫在原地遥遥望着的两人,等那个瘦小稚气的背影在拐角消失,两人才转过身跟梅村长走。
上楼回到房间,伸着小短手任由谢寒山给自己换衣服的年年,葡萄紫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桌面的糖藕糕片。等年年重新换了件棕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