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来的鲜血。
梦到自己回到那个黑漆漆的地下室,被?打在?脊背上的鞭子,刺骨的疼痛,寒冷,和无休止的辱骂折磨。
汗水落下,打湿了衣服,他把脸深深埋进枕头,久到直到快要?窒息,转过身?来喘着气。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好像在?做一场绮丽疯狂美好的大梦。
因为太过美好,让他一度怀疑不堪的自己是否真的配得上。
后来,这场大梦醒了。
……他又变回了一个人。
——
次日,江北祁醒来之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精神好像稍微变好了一点。
但他依旧感觉自己很糟糕。
抿了抿唇,之后少年拨通了一个电话。
“途华林现在?已经被?羁押在?拘留所里,据说警方当时?是在?机场拦下他的,当时?就差几秒,他就要?登机了。”
“……让我见?见?他。”
“你确定要?去?他现在?就跟疯了一样,一点也不配合调查,还?多?次试图激怒审讯的警官,棘手的很。”
“让我去见?他。”江北祁的声音很淡,“我得弄清我父母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定定地看着他,最后还?在?妥协地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来他隐藏的很深,这样一个人,现在?你光是去见?他都很危险……你劝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小心的。”
江北祁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只有听到他亲口?说,才能跟过去真正道别。
即使是万劫不复。
——
两?天以后,厚重的铁锁门被?看守所的工作人员从两?边打开,少年跟着对方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在?一扇幕布玻璃前,终于看见?了坐在?里面、低着头的途华林。
男人早已没有了往里的风光,原本的贵料西服换成看守所统一的蓝色衣服,头发散乱,蓬头垢面,听到声响,缓缓抬头。
江北祁站在?玻璃格挡外?,静静地看着他。
途华林看见?少年,轻笑了一声,好像带着淡淡的嘲讽感,“你终究还?是来了,阿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