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但是这种恐慌却无法诉说。

他张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握着卡洛斯的手腕，越握越紧，甚至到了让卡洛斯感觉到疼痛的地步。

没有挣开中原中也的手，卡洛斯继续远眺。

环视四周，遥远处，他看到费奥多尔笑得弯下了腰，眉眼间都是荒诞与自嘲。

而再次看向那破口的时候，卡洛斯发现，淡金色的能量已经将破口修复，与此同时，在场看到的几人逐渐安静下来，有些茫然的站着，一时间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正想干什么。

除了卡洛斯，几人的记忆被一种特殊的能量拭去，好像橡皮擦一般只给他们留下心中淡淡的一抹痕迹。

“卡洛斯，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中原中也皱着眉恍惚地望着曾经空间破碎的地方，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卡洛斯心中一跳，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想要说什么，但是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他明白，哪怕他说了，世界意识也会将记忆抹去，这不是他们该知道的东西，哪怕中也是这个世界的神明也不行。

随着最后一点裂痕也被修复完全，卡洛斯沉默下来。

·

虚空战场的战斗莫名其妙的结束了，多玛姆不知道被打到哪里去了。

再次回到地球，卡洛斯觉得恍若隔世。

横滨的白雾又升起来了，几位研究员在一旁忙碌，昂贵的机器发出电信号的声音，卡洛斯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眼神发愣，明显在走神。

不知道是不是见过空间破碎后的场景的缘故，他回到地球后，总是能够看到数不清的黑色丝线，而黑色丝线最多的正是这诡异的白雾，它们连接着人们的大脑，像一条条管道，汲取着什么，灌输着什么。

卡洛斯心中寒意越来越重，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幻觉，他昨天向很多人询问过，包括当时在场的中也和古一法师，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好像只有他自己看得见。

心里藏着秘密，卡洛斯越发沉默。

他身上的鲜活气也轻飘飘的，整个人给人一种独立于外的疏离感，好像轻轻一碰就能够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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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枪声，一个穿着灰色运动外套的男人从雾中跑出来。

一道黑色的利刃从身后的白雾中钻出来，黑红色的凶兽。

“罗生门？”卡洛斯终于回过神，低喃一句。

前方狼狈地躲着攻击的普希金耳朵一动，眼中闪过一抹讶色。

他看出卡洛斯等人是驻扎在横滨研究白雾的研究人员，在现在这个世道，大家都知道他们承担着多么重的责任，所以一开始看到有人的时候，普希金并没有打算拿他们当人质。

但是——那个青年好像认识港口的那条狂犬啊。

他脚下灵活地躲过黑色布条化成的利刃，小腿一用力，向着卡洛斯跃过来，手掌呈爪型，眼神狰狞地抓向他的脖颈。

“砰”清脆的撞击声。

卡洛斯垂下眼，周身被一个金色的防护罩护住，而普希金，也就是想要拿他当人质的蠢货一头撞在了防护罩上，一头给撞晕了，可见他想要抓卡洛斯做人质的想法有多重。

可惜自食其果。

卡洛斯现在的防护罩可不仅仅只有防御的作用，与其说是防护罩不如说是一个移动炮台，防御、反弹，还可以进攻。

不用卡洛斯动手，防护罩自动护主，直接将力量乘方倍地反弹回去，穿着灰色运动外套的胖子两眼冒金星地躺在地上，看样子是爬不起来了。

卡洛斯撇撇嘴，没有管他，等会儿应该会有人处理他。

只是他余光一瞥，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口红大小的圆柱体从普希金的口袋里掉出来，骨碌碌滚到卡洛斯的脚边。

很熟悉的样式，上红下白，瓶罐上雕着“纳米止血喷雾”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