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触碰(2 / 2)

夏风长 树延 8406 字 12个月前

又平静地开口道:“那个打火机,是我送他的。”

......

回到教室内,夏思树沉默着摘下围巾,搭在椅背上。

而江诗还在消化着刚才的那个事,这几天因为顾及夏思树的情绪,甚至没问一句她知不知道是谁送的,只一个劲的在那排除,这个假的,这个听着更假。

但没想到,周逾他们扒了几天的人,就是夏思树。

只是所有人只知道邹风的那条朋友圈,那句明晃晃的“喜欢”两个字。

却不知道两人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夏思树心里没底。

甚至从前天开始,心情就有一种隐约的焦躁感。

在午休时间的几十分钟内,她已经打算好要是邹风不回颐和公馆那边,她就去老大厦找他试试。

总要再见一面。

也就是这一会,夏思树终于收到了两个月以来的第一条回信。

那个时候教室内是暗的,午休前几扇窗都拉合了窗帘,教室内安静,夏思树压在大衣下的手机微弱地震动一声。

听见震动后,她把手机拿出来,点开微信界面,看见红色提示标在那个黑色日全食头像上后,指尖动作滞了几秒,随后才点开。

消息接的是她前几天运动会时,在主席台问的那句“你现在在哪,我可以去找你”。

Z:【下午三点半,国际部活动室。】

三点半的时候,刚好是联高的大课间时间,国际部的一半同学都因为考试或各类申请面试,而在国外各地漂着。

活动室许久没人进入,沉闷地漂浮着一种灰尘的气息。

等到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后,夏思树随便和江诗找了个理由,下巴被那条围巾遮住一小半,手机放回衣兜里,独自往国际部的方向过去。

就在她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邹风坐在活动室的桌前,嚼着薄荷糖垂头,面无表情地翻着这些天没时间看的N条群信息,包括那张早就被传遍了的朋友圈截图,以及一些所谓的“绯闻女友”。

最后他返回,翻到置顶的那条,夏思树十分钟前新发过来的:【好。】

天气到了下午,变得更加阴沉。

只不过一会的工夫,夏思树脸颊便被吹得冰凉,等她抵达活动室的时候,已经在门外看见了窗帘半拉的室内,昏淡的一点灯光。

她停了停,随后做好了心理准备,敲门推门进去。

活动室灯只开了一盏,桌椅统一地拉在活动室后方,空出一大片空旷区域和一些体育垫之类的娱乐工具。

而邹风就坐在那垂着眼,穿着联高制服,肩身一半沾着些光线,一半落上昏暗。

两个月不见,他的肩颈线条更加的利落分明,没因为她的到来而抬一下眼,面前的桌面放着几本册子,是和联高下一任棒球队队长的交接资料。

“咔”一声,夏思树踏进活动室,顺手合上身后的门,又往前走了几步,安静地站在那,想着怎么开第一下口。

思忖间,邹风已经将手旁的另一沓资料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这些是对应你目前情况的一些政策和所需准备,夏京曳既然不回澳洲,你要是真走,就先找好寄宿家庭,这些东西那边学校入校都要一一核实过关。”

而在说着这些话时候,邹风也依旧是坐在那垂着眼的姿势,头微侧着,一手抄着兜,一手手指在屏幕上点击,编辑这半年来的第二条朋友圈。

他嗓音很淡,像是平常聊天般继续着跟她说:“她是你的监护人,只要她不放手,我帮不了你。或者即便是最后把你送走,是不是如愿地回到原本的生活和学习环境,这里面的可行性和风险你自己预估。”

直到邹风把这两段话说完,夏思树才反应了过来。

他是在答应那晚她说的事。

而这时邹风也终于从屏幕上抬头,看向她:“还有一个情况,你是刚上高二的时候回来,已经在国内待了一年多,回去有一年的课程要补,不算一件轻松的事,你也要做准备。”

话说完的同时,邹风也正好将编辑好的那条朋友圈点击发送。

和上条一样,也是一样的明晃晃的风格,不在乎发出去后会是什么情况,会不会又是新的一张满天飞的截图,同样的也只四个字——

【是夏思树。】

送打火机的是夏思树。

喜欢的人是夏思树。

将这条朋友圈发送完成后,邹风便退出了微信,按熄了屏幕。

几秒后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手机抄进兜里,看着从进来后就沉默着一言不发的夏思树一眼,最后道:“不管是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难易度都不低,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他收回目光,抬步从夏思树身边径直过去,朝着活动室门口的方向。

而夏思树此时对他发的第二条朋友圈还一无所知,只是在他经过自己身边,即将擦肩而过时,下意识地伸手扯住了他。

邹风脚步停了停。

“对不起。”夏思树小声道,她垂着眼,看着因她拉扯袖子动作,邹风露出的小半截手臂。

距离上次的不欢而散,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还是依旧能看见牙齿咬上的疤痕,有些淡粉色的新生皮肤。

而这些印记或许是暂时的,也或许是要永久地留在这截手臂上。

“是我那天情绪有问题。”夏思树说话的声音低,几不可闻。

像是只有这样的行为,才能抚平这几天因为他要回来,却迟迟不给她回信而产生的焦灼情绪。

寒风从未关严实的窗户缝隙中涌进来,邹风依旧是侧身对她。

听完后,他“嗯”了声,说了句他知道了,随后只平常道:“没事,你考虑好后告诉我。”

外面的风随着寒冷的温度从领口又或是衣物下摆间窜进来,吹拂着发丝和围巾下摆。

教学楼外的天越来越阴沉,可能是在蛰伏着一场冬雨,也可能是在酝酿着一场初雪。

而夏思树只拽着他的手臂,垂着眼继续开口,讲自己想讲的:“不管你信不信,没到颐和公馆前,我没有过这样的打算,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那时动了这样的想法念头。”

这就是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