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由卫南漪出手斩杀了蛇妖,原是蛇妖有错在先,但江谙却将这笔债记在了卫南漪身上,只可惜他并不是卫南漪的对手。
最后他在上一任宗门大限将至之际想出了个阴毒的法子——杀妻易道。
他用江绪算计了卫南漪,将卫南漪囚禁以后,一点点敲碎了卫南漪的灵骨,借着卫南漪的灵骨凝聚了新的元婴。因为看不惯卫南漪杀害蛇妖时的果断和傲慢,他收集百种妖血炼化强行喂食给了卫南漪,卫南漪断了仙途,血脉也被改变,开始变成那些低贱的牲畜。
她算不上妖物,毕竟连一点灵力都难聚拢。
那时,临仙山的上一任宗主早已是油尽灯枯,等着她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自己也没有了能力替卫南漪主持公道,只能是帮着江绪带着跟死已经没有什么分别的卫南漪逃离临仙山,庆幸的是江谙还没有弑师的胆量,这才让上一任宗主有机会将宗主之位传给江谙师妹。
江绪从此后带着卫南漪一路漂泊,还得接受娘亲变成各种牲畜,小小年纪就磨练出了坚毅的心性,好容易熬了十年,修为增进许多还找到了让卫南漪短暂恢复人形的办法,这才有了重新回到临仙山讨个公道的想法,毕竟上一任宗主虽然没了,但临仙山还有太上长老,江绪在临仙山没有话语权,但卫南漪是有的。
只是江绪刚刚到落月城就丢了马,紧接着还发现她因离开时带走了临仙山的最强神器——裕灵剑,成了临仙山追杀的对象,这才连忙带着卫南漪离开了落月城。
可那剑原本是上一任宗主的佩剑,正是因为担心江绪无力自保,这才将剑赠给了江绪,没想到反而与江绪惹了祸端,不过江绪能杀那么多人,这剑功不可没。
为了求条生路,也为了报仇,江绪带着卫南漪加入了魔宗,她以为这样就有能力保护卫南漪了,只是后来她在秘境为了搭救男主折损修为,偏生遇上了也来搭救男主的江谙和女主,她眼睁睁看着江谙杀死了那时化形为兔子的卫南漪,几乎癫狂,男主却只觉得她大题小做,他的师尊不过是杀了一只兔子而已。
没有人相信曾经临仙山最具天赋的弟子成了只灵力全无的兔子,只觉得那死去的不过是条灵智未生的牲畜,也忽视了江绪的绝望。
江谙用卫南漪的灵骨开辟了新仙途,又借着卫南漪的命,彻底踏上了无情道,修为一步登天,江绪几乎看不到复仇的可能,她强行融合了裕灵剑的剑魄将自己变得半人半器,也彻底入了魔,杀了江谙,也灭了临仙山,只是自己也最后死在了男主剑下。
书看到结尾,沈素也没有讨厌过这个几乎杀光整本书的反派,因为她如果是江绪可能比她还疯。
江谙对江绪一直都是不闻不问的态度,她从小就跟着卫南漪,是卫南漪细心呵护成长起来的,纵然是她爱慕的男人也不可能重要过生育她的母亲。
站在书里大部分人的视角,江绪是极恶之人,可站在江绪的视角,江谙才是彻头彻尾的恶人。
所以她究竟是不是卫南漪?
如果
她是卫南漪的话,一切都似乎说得通了,只是按照书里所写卫南漪应该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以人形出现在她眼前才对的。
沈素看了看自己光洁的手背,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如果再次让她的血接触到她,那么她能听到的声音会不会更多?
沈素缓缓抬起手背,用牙齿咬开了一道细口子,鲜血沾上了皮肤,沈素却没有如愿听到更多的声音,那卧在床榻间熟睡的美人却忽然挣开了眼,那墨黑明亮的眼睛与沈素撞了个正着,细软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她眼神从迷茫很快转变为了惊恐。
“不要!”
是那道声音。
沈素终于是等到了美人张口,果然与先前听到的柔弱女声一模一样,只是她的反应太过于激烈了。
沈素刚想安抚她两声,眼前却再次飘出了熟悉的红雾,这次她看清了,那红雾的源头就是来自眼前的美人,眼前刚刚出现一只幼虫的影子,美人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受伤的手背裹紧了被褥里,伤口被遮住的一瞬,幼虫和红雾都消散了。
在轿中的场景此刻浮现脑海中,沈素差点咬到舌尖。
她刚刚还是太冲动了些。
不过那些幼虫看不到她伤口似乎就会消失,那她在轿中用绣帕遮住伤口的举动倒是误打误撞蒙对了。
沈素的手被美人死死拽着摁在被褥里,被褥遮盖下是美人柔软的身躯,她只想着搭救沈素,倒是没有留意到她将沈素的手摁在了怎样的位置。
那柔软饱满的触感让沈素大脑有短暂的空白,她耳根微微泛红,沉默不语地将绣帕塞进了被褥间。
美人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松开了她的手。
沈素用绣帕裹住了手,这才将手抽离了出来,手心残余的温度却让她耳尖更红了点。
美人张了张口,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细微的咳嗽声就先一步从唇边溢出。
她呛红了一张脸,苍白柔弱的脸上泛起点点异样的潮红,眼底也浮出了水雾,莹莹波光看着柔弱惹人怜,沈素脑袋嗡鸣一声,那刚刚触碰过美人的指尖都开始发烫。
美人咳得越来越厉害,淡淡的血丝都从唇边溢出,沈素一惊,连忙将美人半扶了起来,轻轻碰着她的后背,替她梳理着那挤在胸口的气息,美人却将她裹着绣帕的手越捏越紧,似乎怕极了她的绣帕滑落,露出那受了伤的手,可嘴上说的话却是完全相反的:“咳咳……姑娘离我远些,我体内的东西在渴求姑娘的血。”
沈素看了眼被紧紧握着的手,忽视了美人前半句话,追问着她后半句:“东西,什么东西?”
她微微张口,似有许多话想跟沈素说,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那眼泪就先落下了。
一滴滴带着热感的泪珠子滴落在了沈素手臂上,沈素的心都跟着被烫开了一道口子,喉头忽然间涌起轻微的痒意,沈素的指尖攀附到了脖颈处,轻轻摁住才抑制了那份痒意。
她连说话都带着低柔的哭腔:“姑娘,你买了我,又救了我,我不想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