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院长的号码，但柏略一猜就知道院长给小美人鱼买了台手机，并且教会了他基本使用。

一劳永逸嘛，免得下次还要跑一趟。

柏略的拇指悬在红色的挂断按钮，在按下去的那一刻，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倒也不会耽误多久。

他背靠军绿色的车门，刚要接电话，却顿了一下，敲了敲车门：“上将，干净的作训服有吗？给我一件。”

他身上的那件不少处都浸透了鲜血，还有撕裂和被尖锐物体划破的痕迹。

虽然他身上没伤，但有治疗能力，并且不知道其他人没有这种能力的小美人鱼，很容易就能想象出他之前经历了什么。

不想让小美人鱼担心？

当然不，只不过小美人鱼要是问起来，解释会比较麻烦。

车上还真有，瓦西里降下车窗，刚要给他扔出来，黑发人鱼就想趁机逃跑，还是被进化后的瓦西里压制。

柏略接过衣服，顺带以未来饲养员的身份和黑发人鱼说：“小黑，乖乖待在里面，不要惹事。”

他也就随便说说，但没想到那条一出现就显得凶悍而邪恶的生物愣了一下，竟然真的坐了回去。

坐回去后，布莱克自己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了一丝不解。

瓦西里也觉得不可思议：“一条两条，都那么听你的话？”

“……早知道我遇到他的时候，就直接大声喊‘住手’了。”柏略叹气，“毕竟我上辈子可能真的是被人鱼救起，但娶了别国公主的王子。”

瓦西里：“……”

他默默地把车窗关上。

柏略从接到电话，到换好衣服，差不多有两分钟。这两分钟里，手机的屏幕一直亮着，他好像可以透光屏幕，看到人鱼很乖地等在实验室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手机。

虽然小黑刚刚也奇迹般地挺乖，但果然还是小美人鱼更乖一点。

日暮西垂，晚霞漫天。国道240旁的森林空地上，柏略背靠着军绿色的车门，接通了视频电话：“哈喽，小美人鱼，傍晚好呀~”

“傍晚好~”银发墨尾的人鱼出现在了画面里，弯起矢车菊般的眼眸，“手机，院长给我的，我会用了。”他说，“柏略休息得好吗？”

“没有休息，在出差啊，所以今天不能——”

柏略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捕捉到关键词“人鱼”，但感觉beta并不是在对他讲的布莱克，划破车窗，冒出个头来，眼神阴沉沉地望过去。

“来看你了。”柏略把剩下的四个字说完。

同样的微卷长发、鱼鳍耳，以及隐约可见的长鱼尾。负搂实验室里，人鱼顿了一下，扬起笑脸，温声问道：“柏略是因为他吗？”

柏略回头看了眼布莱克，布莱克看向柏略的眼神露骨、直接，像是蛇盯着猎物。

柏略很免疫，直接转回头，对小美人鱼说：“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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