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一更)(2 / 2)

唱醉了之后的傅时昭不怎么爱说话,或者说除了唐眠外不怎么爱和别人说话,就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他还是个三四岁幼崽的时候,成天都念叨着哥哥,也只黏着哥哥。

被唐眠牵着上了二楼房间,关上门,傅时昭突然抬起自己捆着气球绳子的手腕,委屈道: "疼。"

卧室内的灯被打开,照得里面亮堂堂的,唐眠顺着他的动作微低下头,清晰地看见了腕上被气球绳子勒出的一条较细的一圈红痕。

他其实捆得很松,就怕傅时昭的手腕被绳子勒到,没想到还是被他甩来甩去鼓捣气球的动作给勒红了。

唐眠赶忙给他将绳子解了开来,撑在手中。

卧室的天花板不低,松开手的话气球会飘上去,可能得搬来竟子才能拿得下来。

只见傅时昭心领神会地在房间内转了一圈,最终指着自己平时用来写作业的凳子笑着说道: "捆在那里吧。"

“好。”唐眠自然是依着他的,走近将小狗气球的绳子捆在了椅子扶手上面。

椅子瞬间变成了主主椅。

傅时昭开开心心地坐了上去。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是端着醒酒汤上来的傅渔。

将唐眠将门打开,傅渔端着醒酒汤走了进去,小声问: "昭昭还好吧?"

"挺好的,很乖。"唐眠点点头。

“那就好,晚上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叫我。”傅渔将醒酒汤放在了傅时昭坐着桌前。

醒酒汤就一小碗,并不多,估计也怕晚上唱得太多对胃也不太好。

“好。”唐眠点点头。

他倒是直觉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门被合上,房间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唐眠将自己的凳子挪到距离傅时昭更近的地方,指着傅渔方才端来的碗说:"把醒酒汤唱了。"

傅时昭低头擦住自己被气球绳

子勒红了的右手手腕, "手疼,哥哥喂我。"

这会儿的时间里腕上的红痕其实早就淡掉了,就只剩下了一点点若隐若现的痕迹,疼是肯定不疼的,但傅时昭觉得疼,那就是疼,和胳膊断掉打石育一样疼,是拿不了勺子的。

唐眠已经习惯今晚傅时昭一会儿叫自己哥一会儿叫自己哥哥了,也习惯了他的幼稚和执拗,便也没和他计较,端起那碗醒酒汤,舀起一勺渎近他的嘴边。

和喝醉了的人计较这些东西没什么太大的必要,顺着他来才是最省时省力的。

醒酒汤已经是晾温了之后送过来的,温度适中,正好可以直接唱。

傅时昭乖乖张口喝下这勺醒酒汤,皱眉,据下唇,不愿意再唱了,移开视线,手指轻轻拨弄起了栓在椅子扶手上的小狗气球。

醒酒汤是会有些偏酸口,傅时昭虽然平时从来没有表现出挑食的倾向,但唐眠还是看出来了,他并不是很喜欢吃酸的东西。

以前吃草莓的时候唐眠往往会一口一个,毕竟酸酸甜甜才是草莓最正宗的味道。

傅时昭却总是咬掉甜甜的草莓尖尖,偷愉将酸酸的草莓屁屁丢给雪球吃,雪球已经是只大狗狗了,很快就替他销了赃。

他们班教室前的绿化区域内有一颗果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品种,据说是校长种的,打理得很好,能用作观常也能吃,不阻止学生摘,但也不提倡。

牧子尘调皮,偷愉摘过上面的果,乐呵呵地带到班上分给了他们,果长得很好,有些酸,但唐眠觉得味道还行,傅时昭吃了一口脸色变了变,再不愿意尝第二口了,乖乖剥好剩余的果皮,递给了唐眠。

今晚火锅店的柠檬水调得偏甜,傅时昭倒是接受度良好。见傅时昭不愿意再唱,唐眠低头尝了一口醒酒汤。

果然,偏酸,挺开胃的。

唐眠颇有些头疼,纠结要不要继续哄骗着喂下去,毕竟也就这么一小碗,却能减轻不少宿醉后的不良反应。

爸爸工作应酬也不少,喝醉回来妈妈都会给他煮醒酒汤,每次都盯着他喝完才罢休。

上辈子唐眠也放纵过自己一个人在家将自己灌醉过,是将唐伟一家彻底摧垮的那天晚上。他知道宿醉的感觉很不好受,尤其对没怎么接触过酒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唐眠最终还是决定给人

喂完,省得他明天起来身体不舒服又嚷嚷着要自己照顾。

但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哄骗的话术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小孩子接触了——喝醉了酒的傅时昭就与三岁小孩儿无异。

唐眠索性摆烂威肋道:"不喝完哥哥就回去,不陪你了。"他以前也没少"威肋"傅时昭,效果还都挺好。

可让唐眠没想到的是自己这句话刚说出口傅时昭眼眶便瞬间红了,眼泪也掉了下来,原本轻轻拨弄小狗气球的手也垂了下来。

唐眠:"……"唐眠很想撤回自己刚才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