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顿了顿,道:“你说。”
叶朔深吸了一口气:“此次瘟疫,你可有插手?”
叶寻摇头:“并未。”
瘟疫一事乃是天灾,岂是人力可以操控?
“这一招,我也是跟着六叔学的。”
叶寻不仅从泰成帝身上学到了隐忍与狠辣,还学到了他从不逆天而行,学到了,顺势而为,因势利导的道理。
借用天势,紧抓每一丝机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叶寻觉得,六叔真是个好老师,短短几年,他在六叔身上学到的东西,远比他在父亲手底下的时候学到的多多了。
“我只是做了跟六叔一样的事情罢了。”当年六皇子一行一点点施压,一点点逼迫的他父亲不得不有所行动,眼睁睁的看着他父亲误入歧途。
...
六皇子几人不是不知道他父亲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但他们却是守口如瓶,从来都不肯吐露出半个字,只等事态逐渐发酵,终于酿成大祸之后,然后再用一根针将其捅破,给他父亲致命一击。
今日的叶寻也是一样,他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十王十一王十二王劫掠灾银填充自己的腰包,然后趁此机会,浑水摸鱼,引叶朔出京罢了。
更甚至,连毒害小皇帝的主意都不是他出的,他只是借了几个人出去、帮他们一把而已。
就好像当年泰成帝那样,先围观,待时机成熟,再干脆利落的出手。
“所以九叔,你也别太自责了,不是瘟疫,也会是其他,你总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的守在小皇帝身边,但凡你有一次疏漏,小皇帝最终还是要死的。”
还有一刻钟,就到了另一波死士接应的时间了,若是能拖过一刻钟,自己或许还有脱身的机会。
叶寻想了想,说了一句:“小心十皇叔他们。”
叶朔顿了一下:“你是说,十王三人要与今夜起兵谋反一事么?”
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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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他若是不知道,也不会选择今天过来找自己,逼自己出手。
叶寻一怔,继而苦笑。
很快,叶寻又故作轻松的说道:“我还以为,九皇叔你会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叶朔摇头:“没什么好问的,无非就是那些原因罢了,这些年,你皇叔我来回听了太多,都听腻了。”
叶寻乃是太子嫡子,更是未来的太子乃至皇帝,这大周的皇位,原本本该是他的。
从金尊玉贵的皇孙跌落到郡王,至多十几二十年的功夫就会彻底泯然众人,每每出席宫宴,身为皇孙的他位置几乎是最为靠前,如今却是连给自己爷爷父亲上柱香都要偷偷摸摸,如此落差,的的确确很难让人接受。
“我错就错在,我以为你与旁人不同。”
叶寻闻言,不由得失笑:“我与旁人,并无不同,九皇叔实在是太过高看我了,我也只是一介俗人罢了。”
从生下来开始,叶寻就被教育着他会是未来的太子,将来的皇帝,结果等到十六岁的时候,突然告诉他,他不是了,那从前的那些又算是什么呢?
“是啊…大家都一样,压根没什么区别。”就好像现在的自己,马上也要走出这一步了。
叶朔垂眸:“最后一个问题。”
“除了我之外,你可有打算对我的妻子,我的母亲,我的妹妹,我的女儿动手?”
叶寻愣住,继而错开了他的目光:“…若是现在叫人去追,或许还来得及。”
斩草,终要除根。
话音落下的瞬间,只见一点寒芒从叶寻胸前穿过。
同时,叶朔也同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可知,我今日来之前,之所以会与魏温吵架,便是因为我跟魏温说,若是你没有动作,我便将这皇位传给你。”
“可惜,你最终还是叫我失望了。”
“不、这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做这样的事呢?
但叶寻同样也清楚,九皇叔不会骗他。
最终,叶寻带着震惊与不甘离开。
“当啷”一声,叶朔顺手将手中的横刀拔出、丢下。
看着重重摔在地上的青年,叶朔脑子里满是一幕幕与他相处的画面,彼时那年两人尚在年幼,一个三岁,一个七岁,小小的孩童跺着脚,满是气恼的喊他:“九皇叔!”
从此以后,这句皇叔自己怕是再也听不到了。
自己身边的人,也终将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
叶...
寻曾经答应过前太子妃,要好好报答他的恩情,叶寻最后没有做到。
叶朔当年答应过前太子,要好好照顾他,曾经的曾经,去行宫的路上,叶朔更是说过,不论他犯了什么错,自己最后都会原谅他,同样的,叶朔也没有做到。
走向至高之位的人果然双手都浸满了鲜血,就连他这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也不例外。
等姚芷三人赶到的时候,就只听到城外的厮杀声,三人心头当即就是一紧。
“摄政王呢?摄政王如今在何处!?”
姚芷一连问了好多人都说不知道,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说摄政王在郡王爷那里,顾不得验证真假,姚芷冲破人群,朝着叶寻府上奔去。
“小朔,上京外头——”
推开眼前厚重的大门,入目便是满地的尸体,更甚至,就连叶寻也躺在那里,而独自坐在那里的青年手上身上却是浸满了鲜血。
事情应该是刚发生不久,他手上的血还不断的滴落到脚下的泥土里。
刹那间,姚芷瞳孔骤缩。
再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青年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神情似有恍惚,他似乎是想说什么,结果一张嘴,却是一口鲜血吐出。
姚芷尖尖武一心头大震,尖尖更是不受控制的叫了起来——
“哥!!”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有没有。。。建议不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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