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应该,不应该那么任性。”秦骥泣不成声,“我不应该要求你一定要在我生日这天……带我走。”
“所以这就是你这些年来一直独来独往的原因吗?”
年少的秦骥点点头。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应该对我的死负责。唯独你……没有错。”臧姚拥抱了他,很用力地拥抱。
秦骥听见了母亲有力的心跳。
“而你,我的宝贝,应该放下过去,勇敢地去爱。”
臧姚松开了他。
秦骥怔怔地问她:“为什么?”
不知道何时起了风,她的发丝被风吹散,带着点点晶莹的光点。
很美好。
她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因为,人生太漫长,两个人一起走的话,就不会太害怕。”
*
秦骥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脖子打了固定器,胳膊打了石膏。
窗外已经放晴了。
连续下了十几日的阴雨,终于消散。
露出了蔚蓝的天空。
床头柜上放着那只来自母亲的8800。
只是如今它面目全非,散成了好多碎片,被依次摆放在那里,像是有人曾经试图努力复原,却没有成功。
再远一些的那张看护床上,躺着熟睡的夏泽笙。
夏泽笙这个人平时挺在乎外表的,就算是在秦公馆最消极的那段时间,也要把自己打扮得像是随时要去拿奖。
这会躺在那里,衬衫皱巴巴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脸颊上还带着车祸留下的擦伤,连胡茬都出来不少,眼底有着黑眼圈,显得异常憔悴。
可是秦骥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舍不得挪开眼睛。
以前他也无数次这么打量过夏泽笙。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就这么看着夏泽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太阳都换了一个角度,一缕阳光调皮的钻进来,落在夏泽笙脸颊上,终于吵醒了熟睡的夏泽笙。
秦骥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夏泽笙发现前匆匆挪开眼。
他还看着夏泽笙,目不转睛。
夏泽笙的眼皮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但在看清楚秦骥清醒的状态后,眼中立刻充满了惊喜。
“秦骥,你醒了!”夏泽笙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迅速起身过来查看秦骥的各种状态。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叫医生。”
“等一下。”
秦骥看着他。
“嗯?”
“夏夏,你能不能离我更近一些?”秦骥问他。
夏泽笙在床沿上。
“能不能再近一些?”秦骥又问。
夏泽笙于是弯下腰,与他四目相对,有些担忧地看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秦骥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很想吻你。”他低声道。
夏泽笙愣住了。
“但是我……”秦骥晃了晃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你得再近一些才可以。”
这一次,夏泽笙听话地把额头抵在了秦骥的额头上,他蹭了蹭秦骥的额头。
秦骥轻轻吻了夏泽笙的嘴唇一下。
下一刻,湿润的液体就滴落在了秦骥的眉心。
夏泽笙落了泪,狼狈地哭着,像个孩子。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沙哑地说。
“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