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愣,旋即大脑一片空白,然后身体自己又猛地?缩到了芭蕉树后,刚缓和下来?的心跳又重新汹涌地?跳起?来?,甚至是有要从胸腔里飞出来?的感觉,口舌也忽然变得干燥起?来?。
一面?喘着?粗气忐忑不安地?解释着?:“我,我以?为您受了伤,所以?才……”
相对起?他这芭蕉树后面?的慌张愧疚,顾小碗旁边那个几乎光着?身子的年轻女人?却没有过多的反应,她此刻的恐慌与害怕,并不是来?源于顾小碗的禁锢或是所谓的羞耻心,与她未知的命运比起?来?,便算不得什么了。
顾小碗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将女人?从林子里带出来?,本以?为这里是没有什么人?的,等到了路边,自己摘几片芭蕉叶将她身上遮挡一二便是。
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疯子来?。
“你这个时?候,怎在此处?”她问着?,疯子几乎每日都要抽空去?海边驮一次海货,但现在还早,并非是他往常去?海边的时?间。
疯子很明显还没有将心情?平复下来?,声音还有些颤抖。“今日得闲,金嫂子瞧见了,叫我早些过来?,说?正好叫她家?胖狗早些回去?,他们今儿要开椰子。”
顾小碗闻言,没再说?什么,只吩咐着?他,“砍几片芭蕉叶扔过来?吧。”
疯子立即就明白了顾小碗的意思,想起?那女子的样子,忙抓住芭蕉芯往里的嫩叶子,砍了几片扔了过去?。
随后便听得撕芭蕉叶的声音,又是一阵窸窸窣窣,随后方听顾小碗说?,“好了,出来?吧。”
说?来?疯子虽也曾经跟着?船上的大哥们去?过那花楼馆子,但因掏不出钱,也进?不去?姑娘们的闺房,只能在大厅里喝喝酒酒,那时?候年轻又胆小,都没敢趁机掐摸姑娘们两把。
所以?根本就没真正见过女人?的身体,更不要说?是这样直观的视觉冲击。
因此现在人?出来?了,还红着?一张脸,紧张得不敢朝顾小碗那个方向看,还一直垂着?头,然后拼命地?找话题,一会儿问顾小碗山里的状况,一会儿又说?不知甘彩霞可是到了寨子里。
最后实在是无?话可说?,索性开始提着?镰刀收拾被糟蹋了的地?。
至于顾小碗,哪里还看不出来?他的慌张,索性领着?那女人?,就到路边去?等着?。
女人?年纪不大,但皮肤比顾小碗他们要黑一些,身材矮小脸型瘦窄,眼大鼻低,颧骨略凸出,与顾小碗身边的中原女人?,还是有些区别的。
眼里头,还有一股子的狠劲儿。
不过说?起?来?,便是中原也分个东南西北,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比如那蜀地?的人?个不如北方的高,但不同于此刻眼前这女子的是,中原这东南西北方的人?,早就随着?天下一统而融合在一起?,所以?现在从五官和身材上,其实是不大能看出什么特别明显的区别来?。
而眼下这女子能叫顾小碗一眼就确认了她是这本地?所谓的蛮人?,只因此处与中原各州府还未互通,自也不会有中原的血脉融合其中,所以?这相貌上姑且算得上是保持着?岭南的纯净血脉,相貌特征也就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女人?站了一会儿,就蹲下身来?,顾小碗抓到她的时?候,她除了胸前挂着?巴掌宽的两片破烂兽皮之外,也就只剩下腰间围着?的草裙。
且那裙子不过将整个臀部勉强挡住罢了。
也正是如此,方才把疯子给吓住了。
其实这样的装束顾小碗在前世见过了不少,类似的穿着?在沙滩上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