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碗看着手里的药粒,扫视了整齐躺在这简易棚屋下的众人,也不管他们似乎清醒,又是否已听到了,就直接了当的说道:“此药有毒,吞服之后,一月复发一次,倘若强行?扛过?三次毒发,那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她说罢,这才看向汪嫂子和金花香,“方才大家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倘若那两个歹人给的不是掺杂了迷药的糖丸,那后果?如何自不必我多说。咱们这孤儿寡母居多,汉子们便是到时候伤势好起来,也要忙着建造房屋,哪里日日夜夜看顾着大家。”
金花香是个明白人,她男人死在了安家的护卫里,尸体是她和儿子亲自沉入大海的。以后就同儿子狗娃一起相依为命。
眼下听到顾小碗的话?,想?着若儿子吞了药丸一觉不醒,那自己还有什么活头?如此,她那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大步走过?去从顾小碗手里接了药丸,“顾大夫你说的对?,这些?人一道来路,如今他们弱势,咱是看不出个什么好歹来,可正?是这样,就不得不防。而且老话?说的好,没有那千日防贼的,如此倒不如就这般。往后长久相处,倘若都是老实心?肝,那时候给了解药便也不迟的。”
汪嫂子原本还有些?犹豫,总觉得既然生了救人之心?,怎又好给人下毒呢?这不是白做了好事情?反而弄得个里外不是人了。
但听得顾小碗和金花香说的也是有十分道理,心?想?也不是没有不救他们,更没有要害他们的意思。
只是如今这般状况下,不得不防,再?何况白日里那同他们一道的伍家兄弟的确是生出了害人之心?的。
故而走到金花香的身边,“我和你一起喂。”
见?到她们没平端生出圣母心?来,顾小碗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谁还不想?做个纯粹好人,只奈何世?道如此,若是没得点防备之心?,往后给人剔了骨头只怕都不知道呢!
更何况他们这帮人里,寡妇孩子居多,该生的防备心?是要有的,万不可有半点心?软。
不然到时候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顾小碗并不知晓,那甘五爷带着儿子和其他几个身体还好的兄弟忙完后,思来想?去,还是生怕这些?个救下的人里,还有同那伍家兄弟一般烂肝烂肺的。因此便特?意过?来,想?交代顾小碗几句,就怕她妇人之仁,没给自己留点后路,直接将这些?个人救活了。
但凡里头只出了一个恩将仇报的,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那都是灭顶之灾。
不想?才走到棚子外面,就见?着顾小碗拿出了毒药,还说出了那一番话?来。
而金花香和汪嫂子也没有拦着,心?头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不过?心?里却是没由来产生一股子的愧疚。
但凡他这个领头的出息些?,能将这些?人震慑住,哪里还需要几个女子来给人下毒做这坏人呢?
因此回去后,仍旧是满脸愁容。
他儿子甘太平正?从乱石堆里找了几块好石头出来做磨石,打算将他们的刀斧都打磨一回,等到时候开?荒去后面的山里落户时,也好用得顺手些?。
见?他爹这就回来,便朝那棚屋处探了一眼,“这么快就办好了?他们没说什么?”甘太平的心?里头,女子都比男人要心?软些?,所以极其担心父亲过去办狠事,叫她们难住。
甘五爷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墩上,“儿啊,都是爹没得用,但凡有些?大本事在身上,哪里还需要这些个算计?”
甘太平不解,只是见?他叹气以为事情没成,一时着急起来,也不磨刀了,猛地抽身站起来:“爹,你也别担心?,大不了我来做这个恶人,反正?这些?救上来的人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