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坐了好一阵子,自?己捧着茶在那?里啜了几回?,也不知消化?了顾小碗这些话没有。
再度开口,就没提这个?事儿了,只问了些闲话,又问顾小碗,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若是有只管开口,不要同他们生分。
顾小碗自?然也不客气?,“我家里的小买办,置办了不少蜀地的特?产,也不是什么?大件货物,但送去外头,多少也能?换几分银钱来。我原是想,这蜀地的商队,我也不熟悉,唯独认识金公子那?头,但上次去凤阳,才闹了这一回?事情?,我也不知他还要不要继续做这一门生意,倘若愿意的话,我们也好约到一出来,从长计议。”
柳夫人大惊,一双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你,你还要同他家做生意?”难道?上次金家的事情?,没吓着她么??
那?是运气?好,没叫顾小碗有钱财损失。
可天晓得,下?一次运气?又怎么?样呢?而且凤阳那?边,大半是卞王的地境,不好说的。
因此也是诚心实意地劝着,“说起来,他家的夫人,也是我族中的妹妹,你愿意同他们家继续合作,我一万个?高兴的,只是才出了那?样的事情?,这一阵子他夫妻两个?都萎靡都很,又总是疑神疑鬼,觉得下?头的人,都是那?般长了二心的。如此,你可还敢继续?”
顾小碗一听这话,心想这金公子是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他要真这样,下?头的人怕也老实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这一次走得又远,要真出了什么?事情?,可就难说了。
但问题是她的货并不多,蜀地的这些商队她也没来往,又是头一次合作,只怕是要倒贴的。
一时也是十分发愁。
柳夫人看在眼里,便劝着,“不是我要说他们的不好,实在是这个?表妹夫,是一点经商的天份也不在身?上,从前他父亲在的时候,只管吃喝玩乐,如今人也不服他的管,他自?己又狠不起心,下?头就没得畏惧他的了。”
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如今我们是亲近的,我也与你交个?底儿。那?此接了你的生意从凤阳回?来,那?些被害的家眷里,他也是个?老实的,给足各家抚恤金。我们原本想着,他这样体恤下?头的人,应该是能?得一波人心才是。”
然并非如此,下?头的人不但不感动,反而只觉得他是个?好拿捏的主儿。后来竟有那?脸皮厚的,三番五次来找继续拿钱,不给就在他家门口哭诉起来,自?己的男人或是儿子死得多凄惨。
金公子何时遇到过这种事情??也是慌了神,没去找柳公劼问一声,就想拿钱消灾。
谁知道?,灾没消,反而叫他们变本加厉。
别家的晓得了,原本心里还感激着金公子倒也诚善,给了不少抚恤金。但是一听那?去闹的得了自?家的好几倍,自?是心中不平衡了。
心说都是一样的人命,凭何他们的就能?得双倍?难道?只因自?家没去闹么??
何况这白来的银钱,哭一哭就有了,还是那?样一大笔,便是几分正值的,也抵不住这诱惑,如此自?也去了金家讨要银钱。
顾小碗竟是不知,金家的事情?后面居然有这么?多后续,她还以?为那?金公子发了抚恤银钱下?去,便是将此事了结的。
当下?也忍不住问,“那?这活着的,怕也是不平衡吧?他们虽命还在,可一路上也是吃尽了苦头的。”
柳夫人有些激动起来,“可不正是这样了,这下?可好,隔三差五,总有人去他家门口去闹,眼下?还没得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