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我的错,这一回?来许多杂事缠身?,实在是没有顾得上。这不,得了空马上就喊人过去问一问您两位的好。”顾小碗忙解释着。
柳夫人却是叹了口气?:“我这一阵子,是好不得的,只叫他气?得不行。”
然顾小碗观她气?色,虽是有些忧虑烦愁在身?上,但看着也是红润精神的,便好奇起来,莫不是那?柳公劼又纳新人了?但想着便是如此,柳夫人也不会在这上头发脾气?的。
更何况柳公劼也不在家里,不是说领了大女儿柳拂去了眉州拜师求学么??于是便道?:“他如何惹你了?”
柳夫人继续叹气?,“那?年前的时候,他就不叫我家阿拂与我学管家了,连那?女红烹饪都没在碰,说是要教阿拂读书?。我当时也吓了一跳的,劝过一回?,你道?他如何说?”
顾小碗摇头,这事儿她并不曾听过。
柳夫人继续道?:“他说,阿拂原是个?聪敏的,家里一帮兄弟都比不得她的学问,如此就当要好好培养。还拿你来作比喻,说你也不曾好生读过书?,如今没得个?当家的,自?己也能?独当一面,可见你都有这样的本事,将来阿拂也必然不差。我说他这想法是好的,可阿拂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原本就是那?享福的命,何故要叫她来抛头露面,在外头吃苦呢?”
她说到这里,似又觉得自?己用词不妥,忙解释着:“好妹妹,我没有半点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一个?人撑着家计,管着这么?一大家子也辛劳得很。何况你但凡家里有一个?能?当家做主的,我想着你定是不愿意这样的。可我家阿拂呢,好好的小姐做着,弟弟又不少,将来帮衬她的多了去,她只管等着嫁人享福就是,何须要她这样辛苦作甚?”
又说原本劝了,但是见柳公劼不听,就只好作罢,心想没准过一阵子,他就淡了这兴趣,自?不会管阿佛。
哪里晓得,这年后他竟然直接就领着女儿去了眉州求学。
柳夫人这才意识到,老爷真是下?了决心的,并非一时兴起。
公婆虽是还健在,但是离云州又远,而且家里一直做主的,是自?家的老爷,只怕自?己去信请他们相劝,也不得半点用处。
于是今儿得知顾小碗回?来,就忙过来,想这自?家老爷到底也是将顾小碗做知己来待,没准是愿意听她的。
因此这般说着,也是满怀期待地望着顾小碗:“好妹妹,我眼下?便指望你了,你好歹劝上他几句,叫他将阿拂接回?来吧。我倒不是怕人家笑话我家的姑娘在外抛头露面,而是实在不忍,我那?娇花一样养大的姑娘,往后要在外过那?风吹日晒的苦日子啊!”
顾小碗眼底满是震惊,她一来没有想到,柳公劼竟然会想到培养他女儿;二来更没有想到,柳夫人竟然会觉得自?己现在当家做主苦……甚至怕她女儿将来也吃这样的苦。
顾小碗实在是无法理解,这柳夫人纵使是在内宅里锦衣玉食,不用在外四处奔劳,但是柳公劼这么?许多妾室庶出子女要她来管,她就没有一丁点的怨言么??
她用一种疑惑又吃惊的目光看着柳夫人,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不解之色。一面斩钉截铁地回?着柳夫人:“我并不觉得辛苦啊。”
怎么?会觉得辛苦呢?虽不说自?己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最起码在这个?家里,自?己的人生是能?自?己掌控的吧?她不用去听命于谁的规矩,看谁的脸色眼神行事,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