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尺的男儿,这会儿直径呆呆淌眼泪,说来也是可?怜。
柳公劼在一旁劝了几回,见着没得反应,也只能跟着唉声?叹气。
过了良久,金公子大?约才将?这心中的哀怨给发泄掉,转头用?那一双还通红的眼睛看着柳公劼问:“你到底如何?想的?我今日才回到家里?,便听闻你犯了糊涂,竟然是要把阿拂做男儿郎来养。”
他?知道了,柳公劼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自打他?决定以后,就立即实施,夫人那头虽说没有直接阻拦,但一直都?在找人劝。
他?苦笑,“我又有什么办法了,膝下虽说有几个儿子,但你也瞧见过,皆是那资质平凡之?辈,这样的孩子教养起来了,怎么也撑不?起这个家的。”他?好不?容易才将?这一脉走到如今的辉煌,不?想如同昙花一现一般,在自己死后便落魄下去。
所以只要能培养出一个继承人,现在他?也不?论是男是女了。
金公子的孩子还在襁褓里?,是否聪敏还未知,按理是不?理解柳公劼这病急乱投医下做出的决定。
但因为这一次自己一次识人不?清心软之?举,不?想反而一手促成?了现在金家的危机。
所以他?也清楚地认知到,其实自己也是那资质平平之?辈,也就只能做个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罢了,要叫他?撑起这个金家门户,他?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
此前他?不?信,只觉得自己一片诚心待人,别人当是以真心回复,那么自然会得到好起来的。
只是现在现实告诉自己,这全然是自己的一片痴心妄想,人心隔着肚皮,哪里?晓得那一层皮肉之?下,是个怎么样的心思呢?
所以他?在短暂的愕然后,一下就理解了此刻的柳公劼,哪怕他?也觉得打算培养一个女孩儿来继承这份家业,实乃那不?明智之?举。
毕竟姑娘终究是要嫁作他?人妇,如此辛劳培养,也是帮着外人罢了。何?况还要将?家业交到女子的手里?,那不?是将?家业都?白白拱手送人么?
因此他?还是劝解着:“柳兄,你当要三思,阿拂以后总是要嫁人的。”
“是会成?家,然将?是嫁或是娶,如今我觉得都?在我的教育之?内,我若是教好了她,那她便会固守着这一份家业,最起码能保我这一脉还能富贵一代人。”若是将?来阿拂带着家业嫁了旁人去,那便是自己这个做父亲教育的失职,也不?能怪她。
所以现在柳公劼是将?一切压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这叫金公子有些担忧,“这么说来,你是打定了主?意,如何?也不?更改了?”又有些不?死心,“要不?再多纳几房妾室。”再多生几个,总是会有一个聪慧的吧。
柳公劼却摇着头,“不?了。”与其将?精力都?花费在这些还不?存在,且还不?知是否聪慧的孩子身上,倒不?如就直接培养眼前的阿拂。
得了这话,金公子便晓得他?是打听了主?意,不?会再改变,自也就没有在上面多言。
两人又喝了几盏酒,方摇摇晃晃地叫自家随从扶着上了马车归家去。
而这个时候,已是夜深人静。
原本顾小?碗她们?俩是明日就打算启程去往凤阳的,甚至连路线都?已经规划好了,并不?走那眉州城,只从合月城这里?直接出发,沿途路过两个城池数座村落小?镇,便直接到那肥头县的。
路程顺利的话,大?概也就半月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