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刚过了午饭,他们这些男人是没有午睡的习惯,都在院子里做活,忽听得方?小十的暴怒声?从外响起来。
“顾小碗你个贱人,挑拨我与小日他娘,叫我方?家上下不得安生,成了村子里的笑话,今日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杀了你。”
一听这骂声?,一院子的男人如何坐得主??
都齐齐起身要出去,不过阿拾先了一步,将?门一开,冷眼?将?他上下扫视了一眼?,“你要杀了谁?”
按理,方?小十与阿拾算是据悉的,阿拾来村里的时候还是个小孩童,如今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比他还要高?了,而且面对着对方?,方?小十总觉得有种?被压着的感觉。
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就是莫名地?叫他心虚。
尤其是他看到了院子里一张正在刮油的老虎皮,更是心惊胆颤。
一直知道这阿拾和他师父空相一样,会些手脚功夫,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连老虎都打得死。
当下心中也是发怵,但?他这个人素来是死要面子的,风风火火闹过来,不知道是惊动了多少看戏的人,现在就掉头走,别人回头还不知道要如何笑话自己呢!
于是干咳两声?,算是自己给自己壮胆,“喊顾小碗出来,我知道她?在家,我家的事情,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但?很明显,底气不足了。
忽然身后不知道叫谁推了一下,竟然是村里的刘阿公越过了他,挤到阿拾的面前,他欢喜兴奋的目光在阿拾和院子里何望祖正在刮油的虎皮上来回瞧,竟是有些看不过来的意思?。“阿拾大夫,打大虫了?那可是能给我两根骨头泡药酒?”
一面又忙添道:“我拿五斤豆子油来换,你看怎么样?”
“好。”眼?下在村子里,因为许多人没有登记注册,所以银子反而不是流通货币,倒是以物换物更为实用?。
昨日顾小碗才说家里的油要见底了,眼?下瞌睡来遇到枕头,阿拾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然有人见阿拾答应了,接下来就有问要虎血的虎肉的等等。
一下就将?来问罪的方?小十挤在了后面,他倒是扯着嗓子喊了几回,声?音却是如何也盖不过众人。
反而是要在离开的时候被东门莺莺堵住,“正巧见着,我也问一句,你们家践踏我大师兄的事,难不成就这样算了?早前体谅着你家出了一堆事情,顾不上来,可眼?下你那了不得的妹子也嫁了出去,你们是不是该上门同我大师兄赔罪了?”
方?小十完全?将?这件事情忘记了,也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婚事又没谈拢,那日小妹上吊寻死时,孟先生还没走到东门铁匠家呢!
眼?下叫东门莺莺问,眉头拧成了一团:“又没做成亲,何来糟蹋他一说,还要我们赔礼道歉,他是多大的脸?”说罢,只气急败坏地?甩手走了。
东门莺莺也是叫他气得不轻,等着顾家这边拿东西来换老虎骨肉的人散了,方?去同顾小碗说起此事。
末了只道:“合该他们一家将?日子过成这般狼狈。”
顾小碗安慰了几句,问着:“你大师兄没什么事吧?”这些日子见他也是如同以往一般,没什么两样,想来该是没问题的。
东门莺莺叹着气,“他能有什么事情?只是叫方?小来这么一闹,到底以后不好说亲,人家只怕想,那方?小来宁愿嫁给一无所有的小高?,也不愿意嫁给我大师兄,指不定背地?里说我大师兄有什么问题呢